“怎么可能?!”
明夷立马拿出令牌,使劲碾碎后发现确实没有丝毫反应。
天色在逐渐昏暗,最后一丝晚霞落下后,隐藏在暗处的杀机浮现。
一根又一根银针带着极强的灵气穿过层层树木,不断地穿梭来回,每一根针都奔着她们死穴而去。
“这样下去不行,体力耗尽之时,就是我们丧命于此。”
四人虽说灵力被封,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尚在,全神贯注下堪堪能够保证自己不被连续不断的银针刺中。
“得想办法把人逼出来。”
长离从前在梁溪镇的时候几乎一天都不怎么动,仅凭来一洲盟后这几个月的训练,她的体力几乎是四人中消耗的最快的。
她额上的汗珠不住地渗出,有些喘不上气。
“先到我身后来。”
长离险些被银针扎入眼,惊魂未定之际,一双手将她拦至身后。
京翊站在她身前,抽出了身侧的长剑。
剑身泛着淡青色,只一瞬间,剑势磅礴。
她护着身后的长离,剑飞快地舞动,瞬间打散了众人周身连绵不断的针雨。
“阿里,你要去干嘛!”
明夷大松了一口气,接着匆忙回头去看身旁的舍友,却猛地看见瘦小的女孩似离弦的箭,冲进了针雨中。
她身上的裙子被细密的针戳的破破烂烂,血珠滴滴答答的,渗进了地里。
阿里一只手护住了自己的脸,另一只手将腰间挂着的白盅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的四面八方瞬间涌现了无数毒虫,趴在地面上舔舐着她落下来的血。
“我们的灵力不是都被封住了么!驭兽难道不用灵力的么?!”明夷看见这一幕惊愕道。
“不是驭兽,是放蛊。”京翊沉声道。
毒虫吃饱喝足后迅捷地隐入林间,片刻,漫天的针雨终于停了下来。
站在中央的阿里被针扎得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她的伤口处还泛着被灵气碰撞的光。
她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缓慢地转过身来:“他出来了。”
毒虫所经之处几乎寸草不生,原本葱郁的树木瞬间枯败,变成一片死气。
林间正站着一个人,宽大的兜帽将其捂得密不透风,只是若是看身形他又像是个成年男子,与新入学的弟子大不相同。
“阿里!”
长离瞳孔猛缩,那男子下一刻便抽出一条九节鞭,直冲阿里的命门。
在灵气被封印的情况下,哪怕是京翊都做不到瞬间移动。
“兑泽。”
长离手忙脚乱地撕开符,几乎是颤着声音念出咒。
快一点,再快一点!
话音落下的瞬间,九节鞭离阿里只剩下一寸的距离,所有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阿里的身边就围起一个水生成的罩子,罩外的水流将九节鞭狠狠地抽了回去。
长离瞬间松了一口气。
“还有符么?”京翊突然出声问道。
“有。”长离捏住了最后两张符。
“你帮我拖住他。”京翊举起剑,“明夷找到阵眼了。”
长离望向明夷,只见她神色凝重,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罗盘,嘴角微微有些渗血。
“日见其位,正南方向。京翊,刺他身体的最中间。”
长离从袖中取出符咒,静待时机。
须臾,京翊持剑直接与那人近身搏斗,她的剑被带灵力的鞭子狠狠一抽。
长离看着觉得自己的虎口都有些发麻,京翊却面色不改,剑稳稳地握在手中。
“坤地!”
随着长离撒在空中的符咒消失,地面上裂开一道道微小的口子,口子中钻出土刺,直冲兜帽人的双腿。
土尘凝成风缠绕上他的身躯,紧紧束缚。
还有……最后一张。
长离死死捏住手中的符,等着京翊的出手。
就是现在。
京翊的身影隐没在尘土中,隐约只能看见二人缠斗的身影。
“乾天。”
乾卦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长离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幼年父亲教她认八卦的时候,随口提的一句话。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雷霆压入混战的二人中间,爆出强烈的紫光。
一声巨响后烟尘散去,显露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具焦黑的尸体和发丝凌乱,勉强支撑的京翊。
四人之中能力最低微的长离反而没受伤,她的灵力恢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从储物戒里面倒出许多瓶丹药,急急忙忙地塞进阿里的嘴里为她止血。
“我没什么事,你先去看看京翊。”阿里巴掌大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迷茫。
“这里就你伤得最重了。”明夷嚼了嚼嘴里的丹丸,心情颇好地说道,“长离你这药不错,还是甜的。”
长离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和明夷插科打诨,她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将灵草敷在京翊的伤处。
“我还好。”京翊的声音又变回原来的温和,安抚道,“那人虽然灵力高深,但是先有土尘束缚,后有雷霆牵制,打斗时不太能顾得上我,我身上的伤还比较轻。”
“都怪我。”长离轻声道。
“为什么要怪你啊?”明夷不解,“这人出现得莫名其妙,和我们都没什么关系吧。”
长离低声讲述了之前在梁溪镇发生的事情,以及她是怎么被少徽救下的。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很有可能与那具消失的尸体有关?”明夷提炼了一下主要内容。
“对。”长离小心地扶着阿里,自责道,“你们都没有什么仇家,但是我有,这件事情可能就是冲着我来的,你们只是被无辜波及了。”
“等下我们要不还是分头行动吧,我不想牵连到你们。”
“不对。”
京翊皱眉反驳道:“你先别这么说,这些事情很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所有人的令牌都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