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痕。
睁着眼说瞎话。
于笙撇嘴:“一点都不诚实。”
于笙怕他感染,还是回房拿了药膏。
指尖沾着的药膏凉凉的,在那片青紫上摸匀开来。
她叮嘱:“以后受伤了记得自己敷药。”
“我家没有药。”
“像你这种天天打架的人,不随身备一箱药怎么行?”
“倒也不至于一箱,而且我一般不处理伤口。”这说的是实话。
每次打完架,他就拖着一身的伤做别的事,任由它发炎,就当它不存在一样。
“用酒精消毒也可以。”
祁灼懒洋洋地掀起眼皮:“不会。”
于笙真要被他整无语了。
“笙笙,你房间里什么声音?”门外,杨秋华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于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用身体堵住门:“没事,家里进了只老鼠,我自己来就好。”
杨秋华的声音明显带着狐疑,但也没多想:“哦,那你搞完早点睡。”
说完这句,门口又恢复了寂静。
杨秋华应该回房间了。
于笙松了口气,用幽怨的小眼神看向祁灼:“你差点害死我。”
“你见过这么帅的老鼠吗?”祁灼顿了顿,歪着脑袋含笑:“于笙,偷.情的感觉怎么样,刺激吧?”
于笙气恼地指责:“万一我妈突然进来怎么办?看到我们孤男寡女大半夜共处一室,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那就说,我们俩私定了终身。”
这话实在轻浮。那双深邃的眼眸像百丈的深渊,让人忍不住沉沦。
他们路过无垠无尽的荒野,他们在凌晨两点半的黑夜里抬头看星星和月亮,也共同挺过最艰难的那段时光。
于笙承认,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心动了。
但这份刚萌生出的幼苗立刻就被她无情掐断。
她就像中世纪的巴黎,身体里一片狼藉。
毫无征兆地,眼前的人忽然往前几步,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
于笙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发现身后就是墙壁。
紧接着,那双强劲有力的手臂绕过她的肩膀抓在她的后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于笙这才闻到一股酒精的味道。
他喝醉了。
“你干……”
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身上的人蓦地开口:
“别动,让我抱一会。”
于笙急了,口不择言:“要抱找别人抱去……徐、徐峥,你抱他!”
“我为什么要抱他?”祁灼轻声哂笑,低低哑哑的声线勾人心弦,“你更软。”
过了几秒,于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软是指哪里。
她顿时从脸红到脖颈,拼命用指甲抓他,试图挣开他的怀抱。
可对方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抱她更紧。
他尝到乐趣,手扣得更紧,虎口扣着她脖子往自己这靠。她动一下,他就箍紧一分。
铺天盖地的力量压制。
透过骨骼,他狂笑着说爱。
由于醉意的侵袭,祁灼的脸是滚烫的,清凉的皮肤和另一人炙热的脸庞相触,烫得于笙心颤。
他额上星星点点的薄汗在灯光下折射出微亮的光点,黑眸沁了汪春水。
野狗的眸里竟也有几分温柔。
于笙用力推他:“你喝醉了。”
半晌,祁灼迷迷糊糊地吐出一个“嗯”,沉重的身躯仍倒在少女怀里。
“你为什么半夜爬我家窗户?”
“想见你。”
想见一个人,就好像和煦的晴天在秋日私语里照耀到凌晨。
他很想她,思念开始让他模糊不清。宿醉后的夜晚醍醐灌顶,他急切地想要与她见面,哪怕世界与他如出一辙的冷。
于笙哄他:“可是现在很晚了,我该睡觉了。”
“我知道。”祁灼呢喃,因醉意说话含糊不清。
于笙意识到,祁灼喝醉了,跟不清醒状态下的他讲道理,是没有任何用的。
于笙抓住祁灼的胳膊,努力摇晃他,却怎么也推不开:“要不你先清醒一下,我送你回家。”
“你妈就在隔壁,你想怎么出去?”
“脚步放轻点,咱们偷偷的。”
身上的人一口回绝:“不用。”
无意间,于笙的小指触碰到祁灼手上戴着的尾戒。
尾戒是冰凉的,皮肤是滚烫的。
她仔细打量了一圈银白色的尾戒:“我看你经常戴这个戒指,它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闻言,祁灼清醒了半分,终于从于笙身上起来,手指轻抚尾戒:
“这是我妈在我十二岁那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那你妈……”于笙转念又想到,祁灼的母亲已经去世很久了。
她不该提的。
“抱歉。”
“那你呢?”
于笙抬头,明亮的眼睛在光下被照得熠熠生辉:“什么?”
“你妈对你好么?”
杨秋华对她好么?
她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于父吵上半天,觉得学习没用,不如早点出去挣钱。
母爱分为很多种,有伟大的,有无私的,有溺爱的,也有严厉的。
无论哪一种都很温暖。
但杨秋华这种母亲,确实是很少见。
这样利己的母亲,于笙实在评价不出一个“好”字。
“……不知道。”对于那些更难听的话,于笙说不出口。
再怎么说,对方也养了她十几年。
只不过从未关心过她。在她努力学习的时候,杨秋华让她趁早出去干活。在她被人校园欺凌后,杨秋华却只关心她的外套有没有弄脏。
“你恨她么?”
“谈不上恨。”于笙空洞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