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黎朦胧睁开眼睛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有些柔软的床上,与自己想象中青楼的摆设有所不同,房内摆放的那些精美的家具以及淡淡地檀木熏香,甚至放眼望去还有书,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无法与青楼那样的地方连接在一起。
“终于醒了?”一个声音在沈南黎耳旁响起,沈南黎回过神来,转头入目的时一身精致的白袍,在初升的太阳下那绣在上面的金丝明亮地反射着耀眼地光芒,少年转头,面目清秀俊朗,目光清澈又带着玩世不恭地傲劲,这样的衣物这样的人,全天下不会再有第二人。
那号称京城第一纨绔——孟九安。
也是算是她许久未见的竹马。
虽然孟九安在众人眼里便是不靠谱的,但是今天沈南黎见他却意外地松了一口气。
孟九安的情人无数,可沈南黎却相信他孟九安绝不会动自己。
孟九安能出现在青楼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沈南黎没有多想,对于他救自己的过程,她也不想去听。
“谢谢。”沈南黎的声音微弱又沙哑,眼里和心里却是充满了感激的。
孟九安玩味一笑:“小爷还以为,青楼那地方只有我这种京城纨绔才会去,没想到还有你沈大小姐啊。”
沈南黎不啃声,却是忽然直愣愣地盯着孟九安。
直到孟九安被盯的慌了神。
眼神不自然地闪过:“干嘛?想以身相许?”
沈南黎神色严肃,反问:“你觉得如何?”
孟九安呆楞在原地,转而又不敢相信地问:“沈南黎你脑子是被打坏了吗?”
沈南黎摇摇头苦笑道:“不至于,比起我的命,他们更想看我身败名裂。”
“你说你一个女子,整天不在家里学习女工,非要男扮女装做什么讼师?要不是这次遇上了小爷,你就等着在青楼里哭吧。”孟九安说。
“如果有一天,你也叫沈南黎的时候,你也许就懂了。”沈南黎说。
“无趣!”孟九安最讨厌沈南黎每次说一半便不说的样子,端起茶杯来撇开浮沫正准备喝一口润润嗓子,就听见沈南黎一句:“孟九安,你是不是有很多情人需要安置?”
说者神色自若,听者反而慌了神,孟九安一口茶还未来得及咽下又被吓得生生吐了出去。
看鬼一般看着沈南黎:“小爷我才救了你,你不会要告小爷吧?”
沈南黎也伸手给自己倒了热茶。
“现在不会。”
孟九安不解:“嗯?”
“我与你成亲吧。”沈南黎说的很是轻巧,好似是街口买菜。
孟九安仿佛见了鬼一般看着沈南黎。
沈南黎喝了一口茶,正色道:“我与你自小便有家里人定亲,也不算唐突。我们自幼便认识也不算是没有感情基础,况且你有许多情人需要进家门,正需要一个正妻。你虽然是将军之子,但整个京城的大门户听了你的名声的绝不想把女儿嫁给你,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孟九安笑了:“不是,沈南黎,你算的那么精,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嫁给小爷,你能得到什么?”
沈南黎回答地很干脆:“自由。”
孟九安自认看女人无数,却始终看不懂沈南黎一人。
沈南黎淡淡道:“你要去北元县了。”
孟九安没有回答。
沈南黎起身去一旁的书桌前拿起笔墨纸砚,边写边说道:“我现在草拟一个协议,成婚之后,我们互不干涉,你可以在律法范围内随意纳你的妾室,我继续去做我的讼师,当然,我依然男扮女装,绝不会给你丢人。以五年为期,五年一到,我们便合离,届时你愿意再让谁当你的正妻都可以。”
说着,沈南黎的合约也写完了,毫不犹豫地签完字后,咬破自己的手指留下手印。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让一向自认能言善辩的孟九安都不知能说些什么。
回过神来之时,沈南黎已经只剩一个背影。
还有一句轻飘飘地话好似那张单薄地草纸一般:“协议在你这里,你考虑清楚签字盖上手印便算数。”
沈南黎回到家,将门反锁后便速速换上一身白色内衫,将头发散开,躺在床上。
果然没一会儿。
自己的房间就被推开。
破门而入的是自己的长姐和父亲。
二人身后跟着女仆。
一副兴师问罪地模样。
可见到她身着单衣,面容憔悴地样子又明显地愣了一下。
沈南黎轻咳了两声。
“长姐,父亲,何事?”沈南黎撑着身子起来,吊着眉梢,那眼睛里如烈阳一般地光此时看着却满是楚楚可怜地清水,让人不好去责怪。
沈严为父一向管教子女森严,不怕别的就怕子女出去丢他面子。
对于身体不好又一向是懂事听话地南黎,他一向是满意的。
昨日竟然听说有人在青楼看见了南黎。
这让他不得不跟着沈南与前来查看一番,如今见南黎不过是身体有佯卧病在床。
气便出向了一旁地南与:“怎么回事?”
沈南与自从见到了沈南黎便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
她明明听说沈南黎这家伙被卖进了青楼,这怎么可能?
“沈南黎!你昨晚去哪了?”沈南与厉声质问道。
沈南黎苦笑,垂着眼睛,一副委屈地模样,低语道:“姐姐应该是知道的,我身体不好,每到月事的时候便更是下不了床。”
沈南与绝不相信,走向前几步,继续逼问着:“昨日,我分明听见有人说你在青楼!”
沈南黎一副不敢相信地样子,大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她看向沈南与:“所以姐姐觉得......呜呜呜”
沈南黎话没有说完,只是哭。
可已引起了一旁未作声沈严的不满了。
他朗声开口道:“既然没有!便将真实地情况散布出去!免得有人说我们沈家治家不严!”
沈南与却不依,拉着沈严说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