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次,通过层层严苛的考试,选拔优秀学子入学。
天府书院是朝廷亲生的书院,无论是授课夫子、书院学子还是设施配置全都是顶配中的顶配,被称为天下第一书院。
三年后的科考,名列前茅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天府书院。
其中,三位状元文的男主,都是通过了天府书院的入学考试,在天府书院学习了两年半,方才在科考之时一鸣惊人。
虽然他们本身就是可造之材,但天府书院对他们的帮助不可谓不大。
陈娇既然想参加科考,那么如果能进入天府书院学习,一定是如虎添翼。
只是,天府书院开始招收女学生,乃是四年之后。
陈娇想在今年入学天府书院,但却不想剑走偏锋,以男装骗取入学资格。
天府书院乃是朝廷所办,若是造假入学,一经发现,恐怕就是杀头之罪。
所以,陈娇决定先取得太后首肯,入学天府书院,便名正言顺了。
即使太后没有让陈娇入学天府书院,到底是在太后面前刷了个脸,之后的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京都的牡丹盛会在每年的四月十七举办。
每年这个时候,文人墨客们便会在各大酒楼聚会。
花匠们则会将自家培育的良种牡丹放到各大酒楼上展出。
若是有哪位文人墨客诗兴大发,为某株牡丹赋上一首好诗,那么这株牡丹便立刻身价暴涨,连带着培育它的花匠的生意也更加兴隆起来。
各大酒楼之中,最热闹的当属飞云楼。
每年在飞云楼上展出的牡丹都是最为奇艳的,也都有不少好诗出现。
故而每到牡丹盛会,飞云楼都会收取一两银子作为入场费,即便如此,仍有不少人趋之若鹜。
文人墨客们指望在飞云楼上赋诗,为人传诵,才名远扬。
花匠们指望着自己的花能被赋诗一首,从此身价百倍。
陈家姐妹们则指望着陈娇能在飞云楼上大闹一场,让她们好好乐呵乐呵。
陈妙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你们看见六妹了吗?”
这飞云楼人也太多了吧,是整个京都的人都挤进来了吗!
陈妍伸长了脖子张望着:“好似还没到,难道六姐还在睡觉?”
难道她们看戏的来早了,唱戏的还没来?
陈婉理了理刚才被人挤乱的头发:“不会。今日一早我便见六妹带着流萤急匆匆出门了,此时应当早就到了。”
那就奇怪了,这陈娇到底去哪了呢?
陈妙皱着眉头沉思,脑中灵光一闪,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颤:“你们说,她不会,不会去三楼了吧。”
陈妙和陈妍闻言瞪大双眼,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飞云楼的建筑设计在京都乃是独一份。
飞云楼共有三层,其中二层三层具是中空。
两层的中空部分和一楼的展台乃是三个由低到高依次扩大的同心圆,以便二楼和三楼的客人在走廊不仅能看到一楼的展台,并且互相可见。
一楼的展台平日里共歌伎伶人们表演,每年的牡丹盛会这天,便用来作牡丹的展出。
今日飞云楼的三楼乃是只许参加诗会的文人墨客进入,上官羽此时就在三楼。
此时的三楼走廊上罩着一层帘幕,待到诗会开始,三楼的帘幕便会拉开,一楼二楼的人们便能看见今年来飞云楼参加诗会的才子们。
上官羽年年牡丹盛会都是在飞云楼参加诗会,他此时一定在三楼。
只是二楼到三楼中间有飞云楼的小厮把守,只有京都中有名的才子方能进入三楼。
按理说,陈娇进不了三楼。
但上次李园诗会,男女分席,陈娇也是不管不顾地进了男宾那边。
这一次若是故技重施,似乎也不算很意外?!
三人紧紧盯着三楼的方向,试图用目光把三楼的幕帘烧出一个洞,看看陈娇到底在不在里面。
一刻钟后,数十位伶人歌伎各自手捧一盆牡丹鱼贯而入,将牡丹放在展台上便退场。
这些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伶人雅伎,此时却只能作为一盆花的陪衬。
没有人分一个眼神给这些平日里受人追捧的伶人歌伎的退场。
所有人都抬着头,紧紧盯着三楼的帘幕。
帘幕缓缓拉开,人群沸腾起来。
“吴文才公子在那边!”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大家快看哪!”
楼上的吴文才公子忙正襟危坐,折扇轻摇。
“这是吴文才找的拖吧!”又是一声高喊,伴着四面八方传来的窃笑声,“谁不知道吴文才人如其名,一点文才也无,能上三楼,肯定给了老板不少钱吧!”
吴公子的脸色顿时如煮熟的虾子,忙用折扇掩面。
幸而大家的注意力很快便转移了。
“秦演公子在那边!”
秦演手执茶杯,白衣金带,眉眼之间有种淡淡的疏离感,他礼貌一笑,便惹来不少姑娘的尖叫。
“秦公子对我笑了!”
“你看走眼了,他明明是对我笑的!”
“楚云飞公子在那!”
“去年诗会,秦演公子和楚云飞公子的诗都十分出众,听闻还有人把这两首诗抄在纸上请内阁大学士评个上下,内阁大学士听了两首诗,读第一遍觉得难分伯仲,复读一遍,认为秦演的诗更妙!”
楚云飞闭目仰头饮下一口烈酒,再睁眼,凤眼中尽是势在必得的意气。
为了今日诗会,他已经提早半个月闭门写诗,反复推敲,已得了一首自己十分满意的佳句,想来今日必能在诗会上力压秦演。
“王公子在那边!”
“李公子!李公子看我一眼!”
陈妍很快看到人群中的上官羽。
“那那那,上官羽!”
上官羽家虽然是皇商,但三楼多的是贵人,譬如秦演乃是礼部尚书之子,楚云飞则是刑部尚书之子,故而上官羽在人群中并不特别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