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坐下。
南宫姣挑眉,“坐吧,早点吃完,早点去接着干活。”
酒足饭饱,二人在南宫姣视线之下灰溜溜出去了。
南宫姣交手于胸前,来到软榻边,看刘叔对司空瑜细细搜身。
殿外。
仗着主上与刘叔都在里面,澜淙磨磨蹭蹭到了卫瑛身边,觑着卫瑛的神色,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主上要除了他呢。”
卫瑛面无表情,手下扫帚却漏了几片落叶。
“要不我们……”澜淙挤眉弄眼地暗示。
卫瑛一扫帚扫上他的脚,澜淙被迫蹦跶了一下,对上卫瑛的眉眼,感觉有凉风在嗖嗖地刮。
缩缩脖子,退了回去。
咕哝:“死板。”
殿内。
南宫姣坐在桌前,看着脸红脖子也红、拧眉昏睡的司空瑜,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摆在面前的身份玉牌。
道:“刘叔怎么看?”
刘延武:“是个麻烦人,但也没那么麻烦。”
“哦?”
“说不定,可为小公主所用。”
南宫姣:“他能如何用?”
刘延武笑得意味不明,“松鸣鹤不是怀疑小公主吗?如果,质子就是那背后之人呢?”
……
于是司空瑜得以囫囵个儿进来,又囫囵个儿出去,似是入了一遭“玉虚幻境”,满脑子神仙妃子巧笑倩兮。
身后大门关上,他如梦初醒般回到人间。
脑中条理渐渐清晰,适才留意却来不及深思的细节一个个冒出来。
他低头,将衣袍不平处一点点整理好,到腰间时顿住。
他的玉牌不见了。
可也只是一瞬,便继续整理,仿佛就算丢了,也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最后,他捋捋袖口。
一刹有光照进袖中,袖中深处暗纹一闪而过,色泽纹样,竟与盛放天机诏书的蓝色锦盒一模一样。
而这样纹样的木盒,三清阁后院药材架上,摆了满满一架。
药香浓郁,却不敌他身上清清浅浅的檀香。
司空瑜从架上拿出一个木盒,将箕上晒好的药材倒入木盒中。如此反复,直到架子上每一个木盒都装满药材。
而后取下第一个木盒,拿布绳套好,提着出了门。
拐角处小中人支了桌子在热火朝天地掷五木,赢钱的人哈哈大笑好不得意,输钱的人一副肉疼的样子,而后撸起袖子,大喝一声:“再来!”
没人往提着药盒的司空瑜身上瞅一眼,可待人再往前走走,看不见了,桌边人将手中一子往桌上一撂。
啧啧撇嘴,“又卖药材去喽。”
“唉,好好的一国王子,在宫中过成这样。”
“人卖药材还能吃上两顿好的,你能吗?”赢家逮住机会可劲儿地嘲笑输家,“输得连一厘都不剩了吧。赶紧下桌,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已近傍晚,快到宫中各司各局下值的时候了。
司空瑜加快步伐,送不了药材事小,宵禁之前赶不回来事大。
尚药局里头医佐急得团团转,老远瞧见司空瑜身影,急忙迎了上去。
埋怨一句“怎么才来”,而后不由分说夺来药盒,提着往回跑。
司空瑜松快了,步子反倒慢了下来。
如此踱到门口,槛内恰好扔出一个青色布袋。
司空瑜弯腰拾起。
门内做活的小婢女看到,被他周身不凡风姿吸引,手下活计不觉慢了,痴道:“可真好看呐。”
一直到那修长身影看不着了,小婢女的眼睛才回到自个儿身上,下一刻就被身侧面色沉沉的领事女官吓得一哆嗦。
“好看吗?”
小婢女可劲儿摇头,差点儿摇出了残影。
可也止不住一鞭子抽在了身上。
疼得小婢女眼泪流了出来,手下使出了全力,根本不敢停。
女官冷冷道:“谁再不好好干活,开小差耽误了活计,就不是一鞭子这么简单了!”
女官走后,小婢女身旁的人道:“都快下值了,她肯定会来视察,你也不警醒些。”
小婢女委屈地说不出话。
可那身影一直在脑海中,她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郎君,下值回去忍不住和周围人打听。
“他呀,燕昀质子。在宫里饭都吃不饱,靠卖药材过活。”
“药材不是由太常寺……”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