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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彧和易离帮他生完火见他没什么事,手拉着手去逛南街小学去了。
南街小学教学楼不大,操场却还挺宽敞。
易离在操场边遇到了钱雪。
钱雪长开了,1米63出头的样子。
她面容清丽,隐约还能看出来小时候的样子。
她不太认得出来易离。易离小时候长头发包子脸,时常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如今细碎的短发,五官挺拔英气,眼神很明亮。
易离叫住她的时候她人都是懵的。
明明就隔着一条街,但她们确实很多年没见了。
钱雪和她激动的拥抱,笑着问她身边是不是周彧。
周彧于是点点头,三人一起去下馆子。
老家的特色是酸汤猪脚,猪脚切片煮熟,配上酸爽开胃的酸菜汤,蘸上老板特制的调味蘸水,酸辣下饭,三个人吃得暖呼呼的。
饭后消食,易离和周彧送钱雪回家。
钱雪说起她后来去了私立学校,又转学去了省城,慢慢也不怎么回老家了。
林冲和她后来还有过短暂的联系,最后也失联了。
她问易离:“我记得那会儿你还有个高咱们一级的朋友,他和你也不怎么联系了吗?”
易离问:“你是说刘恒吗?他也在省城,学校和我还挺近的,就在理工。”
钱雪感叹了一声:“你们都在京城啊,我现在在川都。”
易离上辈子对川都不要太熟悉,于是和她聊起了人文风俗,最后留了联系方式,送她进了家门。
这个寒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周彧,易离觉得时间过得非常快。
临过年的时候,易离和周彧把家里再大扫除了一番,祭完灶开开心心贴起了春联。
附近邻居知道他俩回来过年,给了很多年货。
易离和周彧在家瘫着过完了三十,两人越来越容易擦将走火,但“无证驾驶”绝不上路的底线还牢牢坚守,尚不可破。
初一清早,两人收拾好了上山去给阿婆上香。
头天夜里下起了毛毛雪,阿婆的墓在山顶上,山间小道全是稀泥地,两人到山顶的时候有点狼狈。
他们给阿婆上了香磕了头,一起坐了很久。
山上刮起了风,易离不知道是不是阿婆来看她,但她觉得莫名很安心。
陆离在年前就离开了。
他说他有急事要先走,特地带了一箱子冬橘上门给他们俩。
易离以前觉得手握剧本,自己是局外人还蛮懂他的,但从他开始突破时间线回到陆家,易离就很难看懂他了。
如果不是真的出现过林弯弯和陆志豪,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知道陆离的命运。
不过这对易离影响不大,因为她很难感受到陆离对她那种突如其来的强烈情绪了,所以她很安心的和周彧猫冬。
过完初五,周彧带了一瓶药酒去看木工叔叔。
易离见他早出晚归了几天,最后竟然给她带回来了一把弩。
易离觉得周彧是个好徒弟,那木工叔叔也是个隐藏的高手。
易离小时候打弹弓就是一把好手,那时候刘恒迷恋上了《三国演义》,跟他们夸耀“诸葛连弩”,周彧看她听得很感兴趣,就说以后给她做把弩。
她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真能拿到,易离满心感慨,赏了某人一个香艳套餐。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继续过下去的时候,周彧接到了紧急调派的通知。
这次和以往短暂的几天、几月都不同,那边通知他提前毕业参与保密项目,归期不定。出于人性化考虑,给他1天的休整时间,之后会派车直接接送他直接去项目基地。
“归期不定”是个很重的词,一般以年计,十几年甚至到死埋名的大有人在。
周彧原本的设想里,他们会时不时参与各自的保密项目,几天甚至几个月可能是家常便饭,但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面对如此未知的考验。
易离看他面色沉重,有些奇怪地问:“你去呗,我很快要进实训了,估计也没什么时间见面了。”
周彧耐心和她解释:“我一旦参与这个项目,我们俩就完全失联了。可能是几年,也可能是十几年。”他抱起自己面前似乎并不那么需要自己的易离,“阿离,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结束,如果很多年都没有结果的话,我怕你等。”
易离沉默了一下,问他:“你是怕我没有耐心等你?”
周彧思索了一下,想起陆离看易离不经意间流露的眼神,回答她说:“我知道你会等我,但我怕你等得太久,我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他们还没有独立,对其他人的优势,只是他更早认识易离而已。
“如果我真的需要你等上十年,那我宁愿你不要等我。”
易离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安心,他此刻有些紧张,下意识摸索着易离手上的红线戒指。
易离抬起自己的手,对他亮了亮。
“这样吧,”易离说,“要是你出来,红线还在,我们就去领证,要是红线不在了,那就是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