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真没表情:“哦。”
温酒又道:“让他来也不是不行,你试试?”
“……”
“不了。”她直接拒绝,“他不会喜欢我这种的,他喜欢温柔可爱的款,比如你。”
温酒明白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辛真吗?分明就是个爱而不得的小可怜嘛!
“这就是你把他介绍给我的原因,对吧!可是我不喜欢他!”温酒揉脸,故意埋怨,“你这是干嘛呀!”
“不成就不成,就当多认识点人。”辛真搂住她,靠着她的头,徐徐道,“见的人多了,也就知道姜晨这个小坎不过如此,就不会再难过了!”
温酒心头一暖。
“好吧,听你的!”
她没有再多说,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终究缘分不能强求,温酒明白。
处来处去,第一片秋叶落下的时候,秦深成了楼上的好朋友,而她已经是云集团的一名正式员工了。
下班的时候又是七点。
进入九月中旬,天还长,路灯却也渐次亮起。
卿醒依然在努力地相亲。
他相亲的那些人,温酒有偷偷查过,自己都觉得甚好,配他绰绰有余,他却一个也看不上,她有些搞不懂他的品味。
那个人就那么难忘么?
街边有卖糖山楂的小店,温酒过去买了一份,手机发来消息,温雪宜说要过来煮火锅,问她想吃什么,多买点。
温酒回了一些。
没想到他带了菜,除了楼下碰到的卿醒,还带了个人。
温雪宜立在门口,长手长脚一脸傲娇,一见面就给了妹妹一个……大脑崩,背后闪出一个长发女生,冲她大方地招手。
是那天见的女医生,化了淡妆,打扮简单利索,看起来很干练。
“叫嫂子。”
温酒捂着脑袋:“嫂子好。”
女生眼睛一眯,掐了温雪宜一把:“别听你哥的,叫姐姐。 ”
她姓欧,名雪慧,倒追的温雪宜。
温酒表示非常感兴趣。
自家哥哥嘛,什么德行,自然是做妹妹的最清楚。从小,他就是班里最骚包的那一个,长大后,是单位里最骚包的,虽是耀眼,从不动心,属实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喜欢他的女孩子太多了,被拒绝的一个也接一个,至于温雪宜一个根本没有情史的三十岁单身老汉被众人一致封号为:渣男。
邻居们打招呼,有时候会提到,皆是摇摇头,一声长叹。
一家人无语凝噎。
梁女士和温老头甚至都不想管了,随他去,而就在这时,有一个女孩子眼神不好,掉坑里了,温酒当然想问清楚。
雪慧果然是个爽利的性子,笑眯眯地看了眼坐在一边的卿醒,道:“嗯,是我喜欢你哥,他是我们医学院的传奇,偷偷喜欢了好多年,后来有幸到同一家医院,就不想放过他,追啊追啊,好不容易才追上的。”
眼里有光。
温雪宜难得的居然羞赧,微垂眼帘偷笑。
温酒:嚯!
关于温雪宜的那些传奇,她也清楚。
他曾经和他的兄弟们大半夜不睡觉去解剖楼偷摸学习了半个月,那具老师被拆开又细细地缝合好,都没人看出来。终于发现的时候,学校震怒,本来是一人要背一个大过的,但是主任不舍得自己的宝贝们受罪,道,孩子们能有这样的针法不容易,特赦吧。
就这么给特赦了。
他现在是晏城最大的公立医院神经外科的一把手,一手不留疤的针法,也实在是不服不行。
问题是,这真的不是黑历史?
因为喜欢他,连过往的黑历史都喜欢的不行。
温酒叹服。
卿醒在厨房里收拾食材,雪慧在一边挑选电视栏目,温酒托着脑袋盯着屏幕,猛然眼睛一亮,激动地伸出手指:“就这个,阿加西!”
相视一笑。
脑袋又挨了一下,温雪宜不客气地收回手,晃了两下:“阿什么加西,你打算就这么跟他一直住下去?”
温酒照着哥哥就是回礼,嘴里道:“我们是合租,正当的,清清白白,你不要管。”
说要去拉温雪宜,赶他去厨房帮忙,温雪宜无奈起身。
两个女生在客厅里嘻嘻哈哈地看剧聊天。
说起名字,温酒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
“我哥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温酒揭自家哥哥的老底,倒也没忘了给他留条短裤,“恩,自小主意就正。”
早些年,温老头酷爱武侠小说,也因此文学造诣极深厚,有了第一个孩子之后,与同样热爱武侠的梁女士商量起儿子的名字。
围炉看雪,温酒煮茶,实在是人间妙事,于是温老头一拍大腿,决定给儿子叫温茶。
谁都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夜里,儿子丢了。那时候住的还不是楼房,是大院,听闻出事,街坊邻居们也着急忙慌都跟着找,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你猜最后在哪里找到的?”
雪慧摇头。
“派出所。”温酒笑。
谁都不知道,四岁的小家伙怎么就那么有魄力,居然自己迈着小短腿跑到了派出所要改名字,也只能理解为实在是太不喜欢这个名字,触发了无限潜力。
偏巧桌子上搁着一本群众送来的武侠小说,又那么巧,风吹到了某一页,他就那么呆住了。
还不怎么认识字,可是那两个字,就觉得的特别顺眼。
“雪宜?”
他点头。
随后赶来的爹妈傻眼了,可儿子就要这个,只得同意,抱着有了新名字乐不可支的儿子回家,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好吧,这个名字更武侠。
紧随其后就是女儿落地,梁女士选了“酒”,于是温老头的“小茶”梦还是落了空。
温酒觉得,老头还没放弃,可能在等下一代。
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