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吗?”
问题问出来,楚辞直接怔住了。
喜欢什么样的呢?
他认真地看着趴在桌上的女孩儿,将隔壁桌的镜子拿了过来,放在她面前:“我喜欢这样的。”
温酒懒散抬起眼,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明眸,挺鼻,唇形也没那么难看,再看回楚辞,眼前他的脸猛地放大,唇上触感强烈。
这也是给力量?
很明显不是。
温酒急忙推开他,大口喘气,手横在身前不许他再靠近,也不敢看他黑曜石般的眼瞳,只觉得慌。
“你……”
就在这时,余光偏偏看到了门口的卿醒。他安静地站在那儿,眼里的光碎裂,调转脚步,走了。温酒猛地起身想去追,却在那一个时刻想起了颜颜的话,沉默了一瞬,重新趴回桌上。
楚辞垂下眸子,似笑非笑。
刚才的事态,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那个多余的。
“我这是被你明确拒绝了,对吧?”
温酒讷讷,手指头去抠着自己的袖子:“对不起,你不要再叫我老板娘了,我有喜欢的人,做不了你的老板娘。”
他却并不是很难过。
“有什么的,你喜欢不喜欢的,那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告诉你你知道就可以了!再说了,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吧!”
温酒心里一窒,随即像感冒时好不容易通了的鼻子,用力吸了一大口氧气。
她再次看向身边的男生,他眉眼锋利,带着浅淡的笑,有一种什么也不能影响的嚣张,终于极缓极缓地笑了出来。
看见她笑,楚辞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送你回去吧!”
温酒刚想答应,猛地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不用了。”可千万别再被他看见,事情已经够多了。
楚辞还是坚持随她走到了小区门口。
温酒仰头看了看月亮,深吸了一口气。
走到楼下看到了卿醒。
他看过来,她差点灵魂出窍,腿一软,有点站不住。好不容易走到他身边,还是胆战心惊,生怕他怒起来。
并没有,卿醒沉默着跟她一起上楼,开门。
这个人生气的程度跟沉默程度成正比。
他果然一句话都没有,要回自己房间,温酒纠结半晌,叫住他:“你别生气,今天的事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他背对着她。
“没什么,我们还没有在一起,你是单身,有权利有资格去认识其他人。”卿醒转身,没什么情绪起伏,“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
说完开门进了卫生间,里面传来洗脸的声音。
温酒愣在原地,突然感觉自己好……渣。
第二天起来,卿醒已经走了,桌上有温热的早饭。
拿着烤好的面包,温酒食不下咽。
为什么他们之间要有这样复杂的事?不能像别人一样,只有彼此?她好不容易放下前男友,他又出个前女友……去阳台取衣服,发现玫瑰苗死了几棵,本来就稀稀拉拉,现在更可怜了。
她蹲在花丛里,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起身的时候脚已经麻透了,像有千万根小针在扎。
温酒忍着,背包上班。
之后几天,她都没有见到卿醒,工作上的事突然变得特别多,只能继续加班,上面指明要她们组来做,而温酒是小组的主心骨,也就是要她来做。
她硬撑着加班。
每天回到家,累的都像条死狗。
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嘎淡之后爱上睡觉的小星星,就只有她一个人。温酒也睡不着,拿着笔画画。整个白天黑夜连轴转,直到她终于扛不住,在工位上打瞌睡。
有人敲桌子。
温酒从迷蒙中醒来,看到了何经理气到扭曲的脸。
“你这晚上干嘛去了!看看你干的活!”何经理把文件摔在桌上,“你是不是想滚蛋!”
同事都噤声。
温酒委屈无门,只能不停道歉。
满桌子的文件夹,她比别人多了好几倍,混乱的堆在一起,白色纸张雪片一样乱飞,像根本无从整理的思绪。
中午休息时间,她吃不下饭,独自一人在外面的阳台上吹冷风。
天阴着,满是铅色乌云。
有人靠近。
她慌乱地抹了抹脸,回头看见了颜颜,对方伸手,手心里是两颗薄荷糖。温酒拿了一颗,另一颗颜颜剥开,自己吃了。
薄荷糖清凉,微甜。
“你的辞职信我看了,不批!”她云淡风轻,“温酒,你真的有那么脆弱吗?我不信,我很好奇你的真本事。”
温酒垂着头。
“我招你进来,你得给我证明,你对得起我。”
她说话的样子,跟某一个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