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是涉及灰色地带,直到儿子在一场暗斗里死去,年轻的儿媳妇带着刚出生的孙子去了大洋彼岸再无音信,才痛定思痛,决定洗手。
“我妈从没有讲过,所以我从小就一直以为我爸是意外,直到去年,有人来家里找我们,说他不太好,我才回来的。”他表情平淡,仿佛说着外人的故事。
回是回来了,却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
表哥楚枫代总经理,掌控住局面。
咖啡店开在楼下,不过是顾念着那一缕亲情。
“你见过他吗?”温酒问。
“见过一次。”
只不过那时他昏迷不醒。
温酒沉默了。
他又说:“卿律师的事我不知道,很抱歉,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还是不说话。
“如果你恨他,我向你道歉。这毕竟是我家的事,我也有责任。”
温酒摇头,心里却生出了一点希望:“楚辞,你帮帮我,让你爷爷放过他,好不好?我保证,他以后都不会跟你们做对,绝对不会。”
楚辞答应,很干脆。
“等你爷爷好起来,能不能带我见见他?”
他同意了,温酒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接下来就是闲聊了。
“你跟他还挺……”他靠在沙发里,想了半天想了一个字,“好。”
他发生这样的事,她居然都不怕。
温酒垂眸,浅笑。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卿醒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温酒猜测他有事,或回他自己的家去了,也没多想,洗了澡换了衣服爬上床,刚躺下,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说话声。
是卿醒,还有别人。
她寻思了一下,觉得自己不太好出去,直到外间门被关上,才出了卧室。
卿醒坐在沙发上,黑色西服搭在沙发背,他穿了浅蓝色的衬衫,袖口挽着,领口也有一颗扣子开了,听见她出来,抬起头来,微微笑了。
空气里有几丝酒气。
温酒忙跑了过去,半蹲下身体,与他齐平:“怎么了?心情不好?”
所有的关切被尽收眼底,卿醒伸手拉她坐在了身边,将她嵌入自己怀里,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卸下了巨大的心理负担。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她脸不听话地迅速热了。
“有没有不舒服?”
他摇头,短发蹭过她柔嫩的皮肤。
“是不是困了?回屋睡吧!”温酒说完,他便松开了手,改伸过来,意思是让她牵着。
她顺从地牵着他,送回了他的卧室,看他脱掉鞋子爬上床,眼睛不肯闭上,只管一直看着她。
眼神里满是眷恋。
“你是要换衣服?”温酒忽然想起,可是都已经躺下了,此刻换会把睡衣也弄脏,已经来不及了,干脆明天洗床单好了,反正周末,于是道,“就这么睡吧,听话。”
她要走,手被拉住了。
不许走。
只得又坐了回来:“我不走,我陪你。”轻轻地趴在他身边,四目相对,卿醒眼里有一丝满足,闭上了眼睛。趴了一会儿,眼看他睡着了,她才起身。
环顾四周,这是他的房间,她第二次过来。
上次是被他拉进来,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此刻仔细去看,屋里明显有一种独属于他的感觉,地面干净,桌子上的书多而整齐。
她趴回他身边,细细地看他,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这是她深爱着的人。
他那么地好,对别人好,对她更好。
“卿醒哥哥,我们很快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