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醒还真听话起了身，又冒出一句：“小酒，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她果然上钩了：“什么游戏？”
“猜拳，谁输了就……脱一件衣服。”大灰狼淡定地摇着尾巴看小兔子瞬间变得惊慌失措，捂住领口，指着他的手指尖直抖，满脸都写着“大变态”，毫不在意，开始淡定数秒，“一二三，开始咯！”
温酒：休想！
她坚决不伸。
不配合也没关系，卿醒五指伸展，动作暧昧地将她的拳头裹住，摩挲细腻的手背皮肤：“小酒，你输了。”
不是暗示，是明示。
“要不，我来帮你？”
“啊，那个我刚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我得去给二毛梳毛！”她没办法了，翻身下床，想逃开他的范围，“你不许过来！”
卿醒淡定地把一旁的小独角兽递给她：“你二毛在这儿，可以在这儿梳！”
“它不习惯！”温酒丢下一句话，胳肢窝里夹着独角兽，起身风一样跑了，仿佛身后的人是个怪兽。
她走了，卿醒抹了把脸，仰面躺下。
他倒是真没想到，她居然会为了他去找楚鸾，想必这个结果是她努了力争取来的，他又能说什么？还好，这一次远走，所爱之人也在爱着他。
这两年，应该不会那么难熬了。
至于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太急。两年之间诸多变数，姑且往后放放吧。
温，酒……
两个字在舌尖反复划过，甜蜜一层层蔓延，不禁直笑，电话突然响了，隔壁人打的。
她说：“我想通了，可以。不过要过两天，这几天……不太行。”
没有什么狂喜，只怕她委屈。卿醒问了一句：“真的可以？”
那边沉默了一下，温酒说：“可以，是你就可以，挂了！”又道，“晚安。”
之后就没再提。
他不主动，她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放下了。而年后即将到来的分别，好像也暂时忘记了，像从没发生过。
进入十一月，一天冷过一天。
温酒和楚辞去看了老头。
楚鸾精神还不错，在小花园里悠闲地泡茶，晒太阳。
温酒走近，身后楚辞只看了一眼，去了别处。看清来人，楚鸾抬手给她倒茶，温酒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了。一旁的黑衣保镖们走到了远些的地方守着。
温酒品了一口，放下茶杯。
“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年后他就会出国，这是之前约定好的时间，所以不能更改，两年时间，我会老实待在国内。”
楚鸾笑了。
“是不是在生气？在骂老头子混蛋？”
她说：“是。”
老头斟了一杯，不急不慢喝完，放下杯子，对她说：“骂吧，反正你也没办法。”
温酒：……
她噎了一下，拿过茶壶自己倒着喝，像是在牛饮。
“我这可是珍品啊，你就这么糟蹋？”
一句话出来，她不由得慢了下来，不客气呛人道：“怎么能算糟蹋，茶叶不就是拿来喝的吗？”心里其实知道，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自然是不一样的，历经时间考验的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明显话里有话。
“你想说什么？”
“老头想告诉你，两年不算长。”楚鸾望着远处，草坪上有几只小灰鸟，蹦蹦跳跳啄着草籽，“我当年，跟小辞的奶奶分别了多久，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温酒表情和缓下来，不吭声。
“老头是过来人，什么没见过。你们所谓的轰轰烈烈，我们也都有过，而且比你们更有意思，你信吗？”
她说：“信。”
“说到爱情，你的心意老头看到了，如果他真的那么爱你非你不可，两年又如何？老头子可不觉得两年是一个很大的阻碍，真跨不过去也只能说你们没有缘分。到底该怎么做，你们年轻人应该更清楚。至于联系不联系，偶尔打个电话什么的，老头也不会知道。”
温酒蓦的心间一松，还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跟你并不熟。”
难道是太孤独了？
老头的目光落在了正走过来的楚辞身上，道：“告诉你，让你可怜可怜我老人家，多带他来看看我。”
她一惊：“他没来过吗？”
很明显没有。
楚鸾笑出声，温酒却听出了苦涩和无奈：“小辞他啊，是因为有你，才会来看看我。”上次也是为了带她过来。
“你让我想起了他的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聪明，漂亮，勇敢，我见她的第一面，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在回忆着，嘴角含笑。
这句话，温酒肯定楚辞是绝对听到了的，虽然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反应。
她再看回老头。
他身体还算恢复的不错，有几层保镖守着，住着最豪华最妥帖的疗养院，这样的晚年应当算得上高配，只是一个人到了晚年，可能最想要的，是亲情。
楚鸾有，他其实很幸运。
从疗养院出来，楚辞去开车，温酒立在路边。
树叶在脚边落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软软的。
冬天真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