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
至少我觉得,他对我是有好感的。我故意装出来一副很失落的样子,把头低下,不看他的表情变化,认真演起来。
他语气好像有些着急,没经过大脑思考:“我可以让你插队——”
说完他又后悔,忙打哈哈试图圆过去。他每次都追问到底,这次他想蒙混过关,我也绝不放过。
“所以,我可以插在第一吗。”
陆裴卿或许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看我的眼睛,发现我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满眼都是真心。
于是,他依旧小声说:“你想的话,就可以。”
承认吧,陆裴卿,你栽在我手里了。
不巧,我刚好也栽了。
暑假结束,我们都回到学校,开启了大二的学习。
对比大一,我们确实更加忙碌,一起聚会的时间和机会也少的可怜。
那次见过陆裴卿后就再没见过几次,他也没有约过我出去玩,我也没管,估计是上次坦白之后会觉得见面尴尬,毕竟我也是这么想的。
初雪降临在2018年的十月底某天,那是周末,我不同寻常的没回家,在学校通宵了两个晚上赶课时作业。
做完作业,传给老师,我在宿舍报复性补觉,一下从早上七点睡到了晚上六点。
起来洗了个澡清醒清醒,从浴室出来,我发现外面下雪了 。突然意识到这应该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拿起手机拍了张照,我发了个朋友圈,然后扔下手机换衣服,准备出去玩。
一会儿,陆裴卿打来电话,说是要陪我一起去看雪。
开学到现在,我们其实不是在躲着见面,而是没用重要的场合,合适的时间见面。就导致了我们有一种久违的疏离感。
十月底,风声萧瑟,凛冽。
我裹了件大衣围了条围巾就出了宿舍。到楼底下的时候,发现陆裴卿早已在此等候我。对比我的随意穿着,陆裴卿穿的正式许多。
怕他等久了,我快步走到他身边。他穿的正式且单薄,见我来了,他往操场上走。我走在他旁边,笑着问他冷不冷,为什么穿这么正式。
陆裴卿倒是神秘得很,不告诉我为什么这样穿,说我一会儿就会知道。
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没再多问。
下雪的时候其实不冷。一年初雪,雪也不算大,我们并肩漫步在雪地里,谈笑着。
他来的时候带了一把伞,他正撑着伞,微微低着头听我说话,伞还时不时往我这边靠。我看到他那边肩头上的雪了,他还没来得及拍去。
操场上的人不是很多,来的人有的撑伞,有的不撑伞,都和我们一样是出来看雪的。其中不乏是小情侣的。
陆裴卿说把邵南阳和陈梦琪叫来一起打打雪仗好玩。我们就行动了。他们一听有乐子没一会儿也过来了。
我们用这一个小时来积攒不多的雪攒成小小的雪球打在对方身上。雪不算多,我们的雪球也攒不了太大,打在身上也不痛不痒。
但是玩的还挺开心的。
邵南阳被陆裴卿一球打中额头,脸上全是雪,为了报复,陆裴卿的身上也全是邵南阳砸来的雪球。
我们在初雪里笑着,闹着,享受着,幸福着。
雪后,渐渐放晴。
这场雪没下多久,大概三个小时,到八点已经不下了。月光缓缓透过层层乌云照射下来,刚下的雪此时还没融化,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晶莹剔透。
陈梦琪邵南阳所有事便走了,留我和陆裴卿漫步在操场上。
月光洁白,走在月光下,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都在静静欣赏着来之不易的雪后晴空。
许是走累了,我提议坐下休息会,陆裴卿也应了。剥开座位上的那层雪,我们也不在乎凳子是否是湿的,就并肩坐了下来。
可能是上次他向我坦白后我们再没见过几次,这一次再见,聊天也有些许不自然。
他问我:“你吃不吃香菜。”
我答:“会吃。”
他问我:“你有没有洁癖。”
我笑笑说:“我有洁癖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他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些好笑,也自嘲般笑笑。
然后他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只当他让我评价他的性格,我实话实说:“你高,帅,体贴,善良,最重要的是在乎我的感受,理解我的情绪。”我顿了顿,又说:“你真的,很好很好。”
我转头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明亮了不少,轻轻了笑,又说:“我很严肃问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郑重的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用很坚定的眼神看他,说:“有。”
他的眼睛灭了一瞬,随即又亮起,小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我没太听清,问他说的什么。过了半天,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用一种与我刚才的语气同样坚定的语气说:“我喜欢你。”然后又定定看着我。
我看他这么严肃,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听见是表白,我笑了一下。
原来穿这么正式,是要表白。
他见我笑,又不知道我在笑什么,怔愣着又有些恼怒,问我在笑什么。
我解释不是笑他,他硬问我,是不是喜欢他。
然后,我出神了。
想起了去年夏天的第一眼,想起了在食堂里的第二次看见,想起了他家的小猫道道,想起了去年冬至一起淋过的那场雪,想起了他每次看我的眼神和我每次抑制不住的心跳。
我又突然想到了,刚刚我们也一起淋了雪。
渐渐我缓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现在,正紧张着看着我的陆裴卿。
我突然觉得我的想法有些好笑:“我们刚刚一起淋了雪,所以你说我们算不算共白头。”
陆裴卿应该也觉得我奇怪吧,但还是认真说:“算吧。”
月光映入你的眼帘,我的爱在这一刻浮现。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真正白一次头。”
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