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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已经把小男孩这把“刀”递到虞美人跟前了。
老蟾蜍不死不休:“诸位稍安勿躁!明年今日便是魔门余孽的祭日!”
李公公识趣的退至虞美人身后,以表彰自己时虞美人手下的身份,光荣之至心道自己真是立了大功一件。
虞美人不动声色,在外人看来仿佛没有任何反应。
瓯越在一旁却发觉出虞美人的心思。便毛遂自荐道:“虞美人虽为一宫之主,毕竟是女子,公堂之上让一个女子双手沾腥,却非君子所为,在下暗阁阁主欧越原为之效劳。”
终于让他逮着一个机会了!虞美人被架上去了,杀与不杀随便她。自己主动请缨诛杀魔门余孽自然是英雄豪杰之所为,至于最后杀不杀得了,都不会使他成为众矢之的为人诟病,吃不上什么亏并且可以光明正大的得到杀死余孽的权力。瓯越心下早已一顿权衡。
那边苏百天一听瓯越说自己是暗阁阁主,心中后悔刚才奚落。这下好了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内陆势力。
李公公一听瓯越这小子话里话外就是要抢功,那可不行,这人是他们宫主辛辛苦苦抓的,要杀也必须得是宫主亲自来杀,这功劳美名自然也是留给他们宫主的,便尖声抢话道:“我们广寒宫宫主又不是没有手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抢功立威!这人是我们宫主亲手抓到的,谁不知道你瓯......”
李公公这边话还没说完就听老蟾蜍那头十万火急朝虞美人施压道:“虞宫主还在等什么?你究竟能不能杀?!......”
就在此刻,老蟾蜍却登时面色骤变——
说时迟那时快,手起刀落,李公公的人头已经骨碌碌滚到老蟾蜍脚边。
成也识趣,败也识趣。连最后一句话都还没说完,人就已身首异处。
跪在地上的小男孩不小心瞥到正眼瞪如铜一脸惊恐茫然的李公公头颅时,脸都吓白了。
原来决定别人的生死是这样的感觉,
虞美人却不以为然道:“杀,当然得杀,谁该杀谁不该杀,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她心中已咬牙切齿!她此生最恨别人教她做事。虚御风如今有这下场也正是因为犯过此大忌,自作自受。
“岂有此理!好大的胆子!虞美人你公然包庇魔门余孽,其行妄为其心可诛!!”老蟾蜍立刻叫嚣道,他迫不及待给虞美人扣帽子定罪!!虽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但对他来说影响不大,甚至是一个绝好的趁机铲除虞美人的机会。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老蟾蜍自始至终口里揪着“魔门余孽”不肯放过半分,以为是抓到个把柄。殊不知那虞美人包庇的哪里是魔门余孽,包庇的不过是自己身为强者的自尊心罢了。
众人惊愕不已面面相觑,这女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狂妄作为难道是想要造反不成吗?
连看戏的李皇帝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混乱不堪的现场已然不再是一场英雄豪杰的比武大会,而是一场风云骤变的权力更迭大戏!
如果此时谁被挑拨率先发动战争,余下的人该往哪边站队、怎么站对才能最保险才能保证自己利益最大化?
这都是戏码,权力更迭的大戏中人人自危的戏码,关键看你怎么拿。
难道大陆好不容易维持的各派势力鼎立抗衡的局面就要被打破了吗?一人专权独霸天下的时代就要来临了吗?
那边苏百天灵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是在虞美人手上讨过亏吃的,心知这女人实力深不可测,更不想自己耗费心力吃尽苦头好不容易维系的东边势力就因为内陆这些人的鸡飞狗跳而遭殃,于是劝和道:“魔门已经被铲除,现在各位长老就为了一个翻不起什么浪花的黄毛小儿伤了和气,怕不是要让苏某笑话?!”
不惜把自己都搬出来了,搬进风口浪尖里。为了眼下的和平,这点牺牲是值得的。
虞美人不依不饶道:“怎么,老东西连你也好奇想尝尝九天寒冰的滋味吗......”
这下该轮到虞美人不依不饶了。仿佛她早已做了要让老蟾蜍吃不了兜着走的准备。
眼下这种局面,似乎每个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如何使最小的力最保险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以实现利益最大化。
场上没有固定的朋友,也没有固定的敌人,只有固定的利益。
在各自权衡利弊之中,场内局势如同八卦罗旋盘一般变化莫测。
一时间小小一个莲座却风云万变跌宕起伏:吵的吵、闹的闹,竟不知此时已然日沉西山,百鸟归巢,凄凄长江上,唯见天际之外,隐约伫立着两三棵烟蒙蒙的远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