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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徐府(1 / 2)

临近过年,如此缓慢车行中,再有半月有余就要到江南徐家。齐霁雲突然感觉到慕清漪有些闷闷不乐,身子懒懒不愿动弹,平日里话很多,可是近几日也提不起兴趣,心中满是疑惑,不知道可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让慕清漪如此烦恼。

这几日,慕清漪心中苦闷,自从记事以来每天过年都是与爹爹、卓师兄、药王谷的人一起过年。每当新年来临之际,药王谷便是三天不熄灯,那才叫一个热闹。莫婶子包的饺子最是好吃,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饺子看雪景最是惬意不过。每到过年的时候,药王谷便是大雪封山,闲暇的时候与卓师兄练练剑,若是疲累睡到日上三竿也无人惊扰,实在闷得无趣就去找小豆子过上两招。出谷快一年的时光对于慕清漪来说倒像是一场梦,好似醒来她还在药王谷,这一切不过是她的臆想。

一连数日齐霁雲都摸不准慕清漪的心思,直到到了徐家。马车到了门口,慕清漪皱着眉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任性,用轻功轻飘飘的飞出数丈之远。嘟着嘴好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一般,她心中也是知道此番举动属实有些任性,到了家门口却闹起脾气来,换了谁能下的来台面。可是她心中不知怎的压抑至极,可有说不出缘由。想着齐霁雲可能会生气,慕清漪皱眉低头不敢看齐霁雲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僵持。

还未等两人开口说话,徐府大门缓缓打开。从府门中走出几人,走在前面的一位老人,年过六旬,身子硬朗,精神不错。看见齐霁雲便是一副慈爱模样,见到齐霁雲手中的坛子,笑容隐匿,藏不住的悲怆。

齐霁雲连忙上前扶住徐老,开口:“外公,我带舅舅回家了。”

徐老用手摩挲着坛子,眼眶湿润,声音喑哑:“回来就好,你娘写的信我收到了。你舅舅……你舅舅……”说了几遍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老年痛失爱子,何等心痛:“外边冷,进屋再说,你这一路累了吧。”

齐霁雲见徐老手有些颤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扎了一下,突然忍不住,硬生生跪在地上,看着徐老:“外公,都是霁雲不好,是霁雲软弱,没有保住舅舅!外公你责怪我吧!”

站在远处的慕清漪见齐霁雲跪在地上,心中一痛,是她没有保护舅舅,有何能让齐霁雲一人承担。径直前来,站在徐老面前,面色悲怆,在齐霁雲身边轻轻跪下:“此行齐郎把舅舅交付与我,是我没有将舅舅完好带回来……若是您要责怪齐郎,就连同我一起责怪吧!”

徐老看着一双小人跪在自己面前,突然想到很多年前徐朗也是这样跪在自己面前。那个时候徐朗还很年轻,突然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跪在府门口央求他收留这个婴儿。他知道这个婴儿将会给他们徐家带来杀身大祸,可徐朗在府门口苦苦跪了一天一夜,他就是石头做的心肠也抵挡不住那婴儿的哭声。

想到以前的事徐老有些苍老般,叹了口气,都是命啊!徐朗受那人恩惠,便要把这条命还给那人的孩儿,这便是世间最为公平的事。齐霁雲看着徐老目光透着几分哀苦,内心绞痛至极,他对徐家齐家终究是满是亏欠,双手握拳,声音低沉:“外公,你可是心中怪我?”

徐老目光落在齐霁雲的脸上,虽未言语却拉着齐霁雲与慕清漪的手,“你外公祖母想你的紧,本想出来迎你,可是外边风霜大,她身子骨本就不好,我便要她在内堂休息,此次回来你多陪陪她。”没有回答齐霁雲的话,怪?还是不怪?他从未有什么争名逐利之心,一双儿女都是尽忠尽孝之人,何故要落到此番境地,他何能不怪,何能不心痛?可是面前的齐霁雲,从小便在他膝下长大,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能怪谁?说罢,徐老转身往府内走去,身影萧条,只是手中紧紧捧着徐朗的骨灰。

齐霁雲看这徐老的背影,心被狠狠拽着。正在悲凉之时,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映入眼帘便是慕清漪的样子。心中疼痛好像是缓解一二,齐霁雲用力抓住慕清漪的手,管他前方是财狼虎豹还是阴诡地狱,他便是要护住他想护住的东西。两人虽一言不发,可是却心灵相通,十指相扣,缓缓走进徐府。

刚进徐府,齐霁雲就带着慕清漪迫不及待的去见了徐老夫人。一进内室,徐老坐在屋内椅子上,桌上的茶杯倒了两杯,一杯茶水喝下大半,一杯满满当当。一时之间齐霁雲有些恍惚,好像上次回徐家的时候外公与舅舅便是如此这般饮茶对弈……而内室床上的徐老夫人面色苍白,依靠在床边,手中紧紧捧着徐朗的骨灰坛子,虽没有大悲大怆,可是就是这么一动不动,却更让人感觉到其中绝望与悲凉。

见齐霁雲与慕清漪进屋,徐老夫人抬眼,慈爱的摆摆手叫二人到床边。齐霁雲站在一侧,而慕清漪坐在床边,徐老夫人拉着慕清漪的手,说不出来的欢喜,开口:“我听朗儿在信中提起过你,他说他打完仗回来过年时,雲儿便有好消息传来,如今见了你,我才是从心底里喜欢。”看着慕清漪,徐老夫人叹了口气:“十几年前你娘亲与朗儿若是成了,朗儿若是随着她逍遥江湖,那该有多好……”徐老夫人眼中有泪,拍了拍慕清漪的手,声音慈爱:“好孩子,你和雲儿都是好孩子……好孩子若不是你只身犯险,只怕朗儿就连这大好名声也没了,祖母谢谢你了,替朗儿谢谢你。”

慕清漪一时之间不知所措,面对徐老夫人突然喉咙一紧,眼眶一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好似说什么都不能缓解一个母亲失去儿子的痛苦。站在一侧的齐霁雲缓缓跪下,磕了个头:“是雲儿为舅舅为爹爹为徐家与齐家招来如此祸事,若是没有雲儿便没有如今这些事,都是雲儿的错。”

徐老夫人伸手轻轻摸了摸齐霁雲的额头,目光怜爱:“怪谁也怪不到你身上,当今圣上忌惮我们两家已经是昭然若揭之事。当年你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何错之有?这些年你听你爹爹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不争不抢,可是他又何曾放过你?都是命,我认了,朗儿也认了。”说罢看了看慕清漪:“外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过了年你变带着雲儿天高海阔的去吧,逍遥自在,算是了全朗儿的心愿。不必担心我们,我与你外公耄耋之年,把着家产一交,找个清静之地安享晚年便罢了。雲儿,你要时刻记着你不必为了谁活着,你好好过着,过着开心,我与你外公,你娘亲与你爹爹便会高兴了。”

慕清漪并未听懂,只觉得齐霁雲身上有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此刻她只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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