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秀是怎么发现自己没死的呢?
还得详细说来。
那时,意识昏沉,全身无力,似有无形桎梏束缚着自己,就连睁开双眼,都极为困难,她翻动了半天眼皮,也只是原地打转。
提气于胸,积攒数秒,推上喉咙口,随着一阵呜呜咽咽的低沉闷声响起,她发现原来,这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靠,特么的我还以为我瞎了。
陆西秀骂娘的踢了踢,却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封闭空间内,极为狭小,且蔓延着一股木制腐朽恶臭味,让她忍不住又凝神屏气。
气沉丹田,陆西秀双眼盯着上头的虚无,逐渐露出了一股恶狠狠的眼神,而后她的双脚开始哐镗哐镗踢着压住自己的木板。
“我说,你有听到什么吗?”
正在吭哧吭哧刨土埋着什么的壮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缩了缩自己的肱二头肌。
“我说你有病吧,赶紧完事,回家吃饭。”
后头也在挖坑埋活的肌肉男闻言,不自觉地停下了活,有些害怕的后退了数步,却仍旧装作恶狠狠的模样,手下的动作,更加卖力。
“大…大哥,诈…诈尸了!啊啊啊啊啊!”
壮汉惊恐得睁大眼镜,看见那坑内一鼓一鼓跳动的泥土,还伴随着一丝丝微弱的吼叫声,吓得他连滚带爬,嚎叫着跑走了。
“你你你…等等我!”
肌肉男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立即丢盔弃甲,同手同脚,飞扬着舞步,追逐着自己的老弟背影。
遮盖住木板的泥土逐渐向两边流散,露出一个即为精简朴实的木制棺材,正中央被画了一个歪七八扭的鬼画符。
微风吹过,拂去了那束缚住棺材的铁钉,一阵怒喝传出,自底下飞出一片木块,落入不远处的草地上。
陆西秀咳嗽着起身,挥了挥满是尘土的空气,龇牙咧嘴,慢慢睁开眼睛,刺眼光线入目,让她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双手遮挡住额头,她呸呸呸吐出几口泥,趴在棺材旁,用力得咳着,有股将肺都咳炸的冲动。
这尼玛空气污染太严重了,有没有人管管啊…
陆西秀鼻腔里满是不明味的气体杂质,让她鼻涕眼泪直流,恍惚间都要以为见到她的太爷了。
忽然,冷风掠过她单薄的身体,背脊直觉一股阴冷气息滑过,使得陆西秀弯腰的姿势僵住了,张大着嘴巴,眼珠子咕噜咕噜乱滚。
呵…似有呢喃入耳,轻柔又细语,随着冰冷的触感逐渐蔓延至全身,陆西秀大叫着跳出了坑,摸爬打滚,苟到了一颗大树旁,惊悚得四处乱瞅。
巡视了一圈,抬头,垂脑,左看,右瞅,回头看,陆西秀最后将自己的眼珠定在了那个起身的大坑中。
要是自己没看错的话,好像是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吧…
眨巴眨眼眼睛,陆西秀又细细端详着自己的身体穿着,脑袋迎风转了一圈,顺便结合着聪慧的猜测,她恍然大悟。
敢情是把自己埋在了荒郊野岭啊!堂堂羊城首富的女儿,居然就这么随便挖个坑给埋了,岂有此理!
活动活动手腕筋骨,陆西秀啪起身,气势汹汹,准备回家找找理,顺便再来吓一吓那些狗娘养的,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是病犬啊!
等下,走了许久,见似乎还是一片荒芜,陆西秀不由得感到些许的不对劲。
她记得羊城附近都是繁华都市,哪里来的这么一大片农地?
而且远处群山连绵起伏,荒草覆着一片,更有湍急溪流贯穿。随着步伐的深入,更有稀稀疏疏低矮茅草屋林立,偶有头裹布巾农妇抱着捆捆木柴路过,蜡黄粗糙的脸,疏离又漠然的眼神逐渐在看清陆西秀时,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鬼…鬼啊!”
农妇丢下木柴,撒开脚丫子,一顿乱叫乱喊,周围劳作之人,皆是嫌弃却又好奇的开始围观,却又在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之时,毫无意外,个个瞬间溜得没影。
额,陆西秀满脸黑线,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这,到底是哪里?有人可以解答下吗。
“秀儿?”就在陆西秀原地罚站之际,一个背着篓子,身着麻衣的女人从远处走来,她也裹着头布,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一脸不可置信得望着陆西秀。
见女人似乎认识自己,陆西秀走向她,不确定得指了指自己。
“大娘,你在叫我?”
这一切太诡异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陆西秀,也不由得有些发怵。
“真的是你!秀儿!”
大娘双眼逐渐湿润,一把抱住了一脸莫名其妙的陆西秀,激动的哭哭啼啼。
虽说陆西秀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她感受到了女人真挚的情感,不由自主地回抱着她。
“我就知道,你们,是不会就这么死的!”
大娘颤抖着身躯,抹去眼泪后,抽离身体,泪眼朦胧。
“你们?”陆西秀抓住了关键字眼,疑惑挑眉。
大娘看了眼四周,擦去眼泪后,哽咽道:“对啊,秀儿,你男人呢?”
我,男人?我哪有什么男人?可别瞎说啊,本姑娘身家清白,堂堂正正,从不搞那些有的没的。
一瞬间,陆西秀想要嘴炮反驳,可她望着眼前的女人,内心不由泛起一股奇异的亲近之情,好像冥冥之中,自己真的认识她一样。
“大娘,我醒来没看见什么人,就我一个。”
陆西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顶着那女人惊讶的神色,不觉有些不自然。
“怎么可能呢...怎么就只活了你一个人?”
大娘拍了拍陆西秀的肩膀,绕着她转了一圈,似乎有些不解。
思前想后,陆西秀怎么着也明白了一切。
自己约莫是死而复活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身体,陆西秀茫然得问了一句:“翠娘,现在是什么年代?我在哪里?”
翠娘狐疑得后退了几步,双手情不自禁得抓住两侧背篓带,上下打量着,颤抖着嘴唇:“秀儿,你…莫不是回个魂,把脑子落在阎王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