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被妖兵压着,都像是疯了似的,一个一直破口大骂,一个四肢抓狂乱动,人形几乎维持不住,时不时露出皮毛尾巴耳朵来。
陶灵正悬飞于舞台子正上空,用千机盘查算着什么,不时地画出几张符来,挥动着手用法术将符置于玉露楼的四个角。
还未等明丘宣茶盛浓开口,陶灵就用严肃的口吻说道:“帮不上忙,回去,去找师尊。”说罢就用传送阵将他们送到灵木门淞元宫。
淞元宫侧殿内,尧天华醒着倚靠在床榻上,双手捧着个热乎乎的杯子正在喝水,一副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明丘宣从飞似的从门外进来,快得身后还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人影。他看到尧天华安然地靠在床边,便放下心来。
明丘宣问道:“天华,身子如何?”尧天华想到今天见他与他打招呼,他不理她,她心里有些不爽快,但看他这个为自己焦急的样子,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小气起来。
尧天华淡然道:“没事。”
明丘宣看她像是完全忘了那回事的样子,转而接着问:“天华,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
尧天华生气道:“哪有人来看望病人一张嘴就问这些费神的事情的。”明丘宣当下话语难言,尧天华看到明丘宣不好意思地手足无措,嗔笑道:“你说的,我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儿了。怎么了,什么事扰得你慌慌张张的?”
明丘宣还未回答,就听见茶盛浓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愈来愈近:“哟!飞得倒快,你来得可比我这个好朋友来得要快得多呀。”明丘宣转身,一脸心事被戳破的表情,看到苍涧年也一起来了,就开口道:“师尊好,师尊,天华身子无碍吧?”
苍涧年叹了口气,说道:“好着呢。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失去的血气和修为吧。”
明丘宣道:“是,师尊。”茶盛浓疑惑道:“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的修为好像不比从前了,我竟然追不上明丘宣的步子!师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苍涧年温柔一笑:“好孩子,师尊没有瞒着你的事。”
茶盛浓不依不饶:“师尊骗人。”
苍涧年笑了笑,不做回答。走到尧天华床前,用法术拿来一套衣裳和一件薄披风,叠好的披风上有一小瓶药丸,温柔的对尧天华说:“天华的衣裳坏了,师尊送你一套新的。这瓶是补气的药,每日辰时就水服下,近日外头风大,师尊这里环境气候甚好,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
尧天华将茶杯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接过衣裳和药,说道:“嗯?为何我要在这儿住?潭明宫不能回吗?”
苍涧年摸着她的头,温柔说道:“能回,不过现在回不了。你师母她事务繁忙,又要潜心修炼,一时顾不上你,所以她托我照顾你。”
尧天华应了下来,道理都说得通,可是她这么大一个人,顾不上就顾不上,也没娇弱到离了师母就不能活的地步,她将此想法咽下,转而问别的事:“那师兄呢?他能回去吗?”
苍涧年:“他去楚将军那里,最近楚将军正在筹备酿制新酒,要他过去帮忙呢。”
苍涧年再次把重要的事情避开了。尧天华心底暗暗思忖:玉露楼的事情一定和自己有关。
尧天华温声软语地问道:“好吧,那师兄能不能经常来淞元宫看我?还有阿茶能不能经常过来教我练剑?”
苍涧年笑道:“可以。那么天华好好休息吧。若你有什么需求,你就找栗灰,栗灰一般就喜欢坐在庭院里边的松树上睡觉。”
尧天华点了点头,竟觉得有些困意,没来由的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撑着困意表达了最后的礼数:“好。师尊慢走,阿茶、师兄慢走。”刚一说完没多久,尧天华就昏昏沉沉地靠在枕头上睡过去了。
苍涧年将尧天华扶着平躺下来,茶盛浓帮她盖好被子,明丘宣走到窗边帮她关上窗。
三人从侧殿出来,没有什么交流,苍涧年将他们送到宫门口,就转身回去了。
出来后茶盛浓对明丘宣说:“你看出来了吗?”
明丘宣回道:“安神香吗?看出来了。”
茶盛浓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明丘宣脸色不变,回道:“我不知道。”
茶盛浓追问道:“天华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变成那副模样?为什么她会吸妖的血气和修为?在玉露楼里你为什么抱着柱子亲?你看到了什么?刚才你的反应,实在是让我不能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明丘宣眼睛看向地面,有些苦笑,久久地说了一句:“天华她,本性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