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方一事安排下去之后已是三更天,沈淮之扫过书桌,暗紫色信封被藏于重重案件下方,微不可见。他往穆沉天际瞥去,不知不觉竟有了一丝睡意,于是合衣直接躺于书房卧榻。
翌日醒来他总觉得身上交融着雪松木香,香气悠远,想来昨夜好梦也是这香所托,这叶清禾还真是制香奇才,竟在助眠上下了功夫。
正欲叫人进来服侍,却听得外面墨松与墨柏低声交谈着。
“上次就应该让爷去接叶姑娘,你说爷这是错过多好一机会,昨晚叶姑娘都不爱搭理爷了。”
“是吗?昨晚叶姑娘又抱着给咱爷哭诉上回下雨没亲自去接她那事了?”
“抱?那眼神像是拒之千里。我听着倒没有哭诉,可是那话里话外就差赶爷出门了,那语气冷漠的,咱爷这回把人家姑娘得罪狠了。”
沈淮之眉梢稍扬,合着窗外树影婆娑声,他闭眸回想昨晚夜访之事。自相识以来叶清禾便是灵动烂漫之容,昨日匆匆一瞥,那眸子的神采见着他似乎暗淡了不少,他还以为是扰了她清梦所致,听门外二人神叨叨地分析一番,他竟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不近人情。
“你说叶姑娘真的看上咱爷了吗?怎么会有人敢赶爷走?”闻至此处,沈淮之霍然睁眼,叶清禾看上他?这二个人怎么想得如此荒谬,沈淮之欲起身反驳,
又听得墨柏叹道: “单给咱爷送香,单应咱爷的七夕灯会,相拥看烟花逛灯会,互赠来往,这桩桩件件,哪样不是寻常戏文里的相恋情节。不过我觉得叶姑娘原先应该是看上了咱爷,但很快就不是了。”
两人唏嘘不已,室内沈淮之却默坐无语,只眼眸翻滚得厉害,似是不断回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