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难听到了，就乖乖放开她，收起尾巴，两人像孩子一样坐在草坪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程雨琪看着江亦难问。
“你没有问我啊。”
“那我刚才问你了，你也不说啊。”
“我怕我说了，你会离开我。”江亦难的眼里全是委屈。
程雨琪看着他这个样子，心疼地安慰道:“你看我现在离开你了吗？”
江亦难欣慰地笑了，“你不怕吗？”
“以前可能会怕吧，可是现在我自己也不像个人了，也就不怕了。我只生气，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实话。”
“我没有想骗你，本想告诉你，可是我听到你说人和妖不能在一起，就不敢告诉你了。”
人和妖不能在一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吗？
程雨琪恍然大悟，“白石村的时候你就在了？在望月崖的湖里，是你救我出来的？”
江亦难没有说话，默认了。
那时候温暖又柔软的触感…还有额间一点点湿润的感觉…原来如此。
程雨琪摸着额头看着江亦难，那时候他是不是亲了自己的额头，不然怎么会有那种感觉。
江亦难也感觉到了程雨琪眼神中不同以往的绵软，这眼神多看两眼自己的骨头就要酥了。
程雨琪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他，想从他的眼中看出点什么。
可在江亦难眼里，她不经意间的举动都变成了撩拨。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
程雨琪的呼吸轻飘飘的像根羽毛，却重重地压在江亦难脑中紧绷着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不知是因为多年的深爱还是因为男女间最原始的吸引，江亦难的脑袋不自觉地向前凑了一下。
隐忍的爱意与禁锢的思念快要将他变成一只饥饿多年的野狗，面对程雨琪就好像看到了一顿鲜嫩肥美的大餐。
明明主动靠近的是程雨琪，江亦难突然的凑近却把她吓到了，就在江亦难的嘴唇马上碰到程雨琪嘴唇的那一瞬间，程雨琪也意识到接下来江亦难想做什么。
她躲开了。
她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快得名不正言不顺。
“我喜欢你。”江亦难的声音温柔地钻进程雨琪耳朵里，程雨琪的脸从耳朵红到脖子。
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这种话了，怎么脸就不争气地烧起来了。
江亦难喜欢逗她，喜欢看她害羞无措的样子，这是江宁脸上不会出现的表情，江宁永远都是冷静的，从容的。
“你在怕什么吗？为什么不敢承认你也喜欢我？”既然九尾猫的身份也已经暴露了，也无需藏着掖着了，江亦难也不想再进行各种暧昧的拉扯了。
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程雨琪看着江亦难急切的眼神，炽热又难耐…
或许…周泓颜的出现就是天意想告诉自己勇敢…
不妨大胆一些，放肆一些。
“从白石村回来，我的身体就出现了变化，我不敢告诉别人。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好像就喜欢上你了…但是我也不敢说…我怕你看见我那个样子会嫌弃我。”程雨琪说。
江亦难安慰地抚着她的肩，“那你现在还怕吗？”
程雨琪摇头。
“我一开始不敢告诉你我是九尾猫的原因也是这样，我怕你会害怕，现在看来，你也并不怕，那我也无需怕了。”江亦难笑着说。
我的恐惧源于未知，只要你爱我，那我就无所畏惧。
程雨琪有些动容地看着他，虽然最近突然发生的一切都很夸张，甚至难以想象，但是对于她这个生来无依的人来讲，突然收获几个一路的朋友与坦诚的恋人，可能是这一生最大的运气了。
程雨琪这半生畏畏缩缩逆来顺受够了，如今水神之骨入体，也不知这副凡胎□□还能支撑多久，没准哪天突然爆体而亡。
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那就只能把每一天活成生命的最后一天了，那又何必隐忍控制，不如放肆洒脱。程雨琪觉得自己突然就理解周泓颜了。
程雨琪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也喜欢你。”
这句话说出口好像并不困难，原来遵从自己的心意告白并不像世人所说的需要很大勇气。
一阵轻风吹过，江亦难只觉得心里被风吹得酥酥麻麻的，耳边只有风声在回荡。
“你说什么？”江亦难愣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