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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孽家族(下)(2 / 3)

个选择。”库洛洛说,“一是下到水潭里,也许沿着那条管道能进入这里隐藏的空间。二是等到明天早上,趁着尹达斯忒们去抽血,尝试从正面潜入。”

我不禁犹疑,这可真难抉择!咬着唇问:“你倾向于哪个?”

“后者吧。”库洛洛摸了摸我的头发,拉着我往外走。“海神……能和人打交道的时候,暂时别去接触祂。七区的这团迷雾,我们好像越陷越深了。这让我有点不好的感觉。”

“什么?”难得听到库洛洛这么说,我心中一悸,忙去握他的手。

“我还有些疑问,没想清楚。”库洛洛含糊其辞。

“先说说嘛,”我摇了摇他的手,“别做谜语人!”

既然选二,就得有个过夜的地方。我们并不亏待自己,虽然身后就有个现成的空屋,但一想想里面曾发生事,就让人没有丝毫留驻的兴趣。趁着夜色的掩护,我们重新回到了那幢宴会用的主楼。

宵禁时分,空旷的宴会厅里黑着灯,散落的桌椅影影绰绰,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消毒水味。侍者已经做完了例行的清洁,眼下这里空无一人。

我和库洛洛窝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分吃了一顿简陋的晚餐。库洛洛把玩着咖啡奶球用剩下的塑料小碗,将那个可怜的小东西一会捏扁一会捏圆,嘴上还不满意地嫌弃:“太软太轻了……”

“你要用它干嘛?别玩了,黏糊糊的,多脏啊。”我说着从库洛洛手上将它收走,和我们制造的其他垃圾一起“毁尸灭迹”。再回头时,就看到库洛洛手上又多了一样东西,白色的块状物穿梭在他修长灵活的手指间,像一道蝴蝶的影子。

“这又是什么?”我跑回沙发上坐下,库洛洛停下动作,把掌心摊开给我看——熟悉的白色发晶静静停留在那。

“咦,不是丢在山谷里了吗?你找回来了?”

在我们第一次参观厂区时,库洛洛曾在这块发晶上附着【坚强的锡兵】——这是个探路类能力,但之后随着我们离开山谷,库洛洛用起别的能力,这块发晶就遗落了。我也曾想起来用言灵索要,但也许是上面还残存着库洛洛念的缘故,言灵一无所获,我也并未在意。没想到现在它又出现在库洛洛手里。

“在厂区探索的时候,我沿着桥下找到了。你不是想要么,而且我们还用得上。”库洛洛说。

我会意地挑了挑眉:“哦,你是想用这个潜入抽血的地方?”

“这个可以和【舞蹈家】配套使用。”库洛洛说着朝我摊开手,“那块碧玺还在你身上吧?”

我把从朱丽叶裙摆中收回的具有定位传送功能的粉色碧玺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他。

库洛洛手中,两块并不名贵的宝石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细响。“ ‘锡兵’总不能长出手来抱着 ‘舞蹈家’前进吧?”库洛洛只稍一思索就得出了结论:“用皮筋绑起来吧。”

搞定了这件小事,我们并肩趴在沙发背上,朝窗外眺望。

没有了喧嚣的人声,山谷变得异常清冷。无时不在的水声已习惯为背景,没有星光撒落的天空和岩壁融为一体,海神膜衣散发出极微弱的荧光,朦胧的雾霭笼罩一切。在我们下方,蘑菇屋之间的道路亮着昏黄的小灯,黑夜让这里仿佛变成了一座再普通不过的沉睡中的宁静村落。

“库洛洛,”我突发奇想,“你说我们以后出去了,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什么感觉?”他侧头问。

“就是,像旅游一样的感觉。”我边想边说,“到很多新的地方,看很多新的风景,有很多新的谜题。有些人一辈子纠缠这里,但我们只是短暂停留。我有点想家了——我是说旅团的基地,可让我一辈子待在家里,看不到这些没见过的景色,我又会觉得遗憾。”

“那我们就去看,如你所愿。”他温声说,“一定会的。”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和你在一起。”

库洛洛轻轻地“嗯”了一声,拉着我躺到了沙发上,单手环过我的脑后,温热的掌心捂住了我的耳朵。“很晚了,先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七点,白袍尹达斯忒们陆续走出家门,登上层层石阶,走进位于村落最后方也是最高处的那栋房屋,准备接受采血。

我们昨晚也探查过这个采血点——占地宽阔的房屋紧贴着后方的岩壁修建,正前方是两扇紧闭的大门。我们有理由推测,除了表面用石块垒砌的房屋,背靠的岩壁中也暗藏着乾坤。可惜那两扇门板用沉重的金属锁死,周围也没有窗户,很难从外界强行闯入。

不过现在,大门敞开。

足够一百二十三个胖子站立而不显得拥挤的宽敞空间里,白袍们排成了弓字形的长龙,随着队伍逐渐靠近最前方一张用于采血的长桌。白炽灯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地上铺着灰白色的水磨石砖。

隐匿在白袍们臃肿的队列中,一块不起眼的小东西正灵巧穿梭在一双双大脚之间,在没有引起周围人半分注意的情况下,迅速逼近队首。

如果哪个尹达斯忒此时低头的话,就会发现那个从他脚边经过的小东西模样十分古怪——一块白色发晶上用皮筋捆绑着另一块差不多大小的粉色碧玺,仿佛有看不见的双腿在奋力向前跑着,一个圆滚滚的小矮人正吃力地背着另一个小矮人赶路。

我趴在距离采血点最近的一栋蘑菇屋顶上,观察着里面的情况,顺便眼观六路地警戒,库洛洛则在我旁边手持念书,全神贯注地维持着能力。

“锡兵”和“舞蹈家”很快钻进了采血的桌子下面。两个人在那负责抽血,其中一个在血袋积累到一定程度后站起来,端着装满血袋的托盘进入身后一扇嵌在岩壁间的金属门,片刻后再拿着空盘出来。

趁着金属门敞开的间隙,我们的“锡兵”也背着“舞蹈家”一闪而入。接下来它们的冒险经历,我就不得而知了,只能从库洛洛仍在持续发动的能力和舒展的表情中猜测进展顺利。

如是过了二十分钟——我甚至做好了再等到晚上的准备——库洛洛对我说:“我们准备过去吧。”

“那边没有人吗?”我惊讶地问,还以为里面戒备会多么森严呢!

库洛洛“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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