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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香(2 / 2)

一口口水,喉头忽然干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冠军侯的名声被她毁了。

“你们,没觉得奇怪吗?”殷陈从镜中看香影镇定的反应。

香影摇头,“有何奇怪的?”

殷陈盯着那根手带沉默。

香影将长发绾好,又给她倒了杯水,将那团布条拿起,“这带子都脏了,要不扔了罢。”

殷陈连忙摇头,喝到口的水呛了一下。

“不扔不扔,姑子别激动。”香影连忙将布条放下,给她轻轻拍背。

她扭头看向香影,香影一双圆眼无辜看向她。怎么感觉这小丫鬟是在故意逗自己啊!

香影扶她在院中走动,她站在廊下看那株石榴已经坠枝了,忽然想到霍去病给她带的那颗石榴被丢在了火中。

香影抬手摘了一颗向阳饱满红润的石榴,“我给姑子剥石榴吃吧!”

殷陈点头,吃了几粒,坐在廊下吹了会凉风,香影又怕她受风,扶她回屋,支开窗子。

鸾芜此时方起来,二人又给她端水洗脸,她受了伤,只能任两个小丫鬟摆布。

待到终于能安坐在榻上,她又被折腾困了。

“姑子不在这几日,郎君日日都会在这东院门口廊庑下站一会儿呢!”鸾芜开心跟她分享她不在时的趣事。

殷陈怎么觉得今日人人嘴里都离不开他,转了话头,故作生气地质问:“你们两个都不想我吗?”

鸾芜连连摆手,委屈兮兮道:“我想姑子想得连庖厨这几日做的粔籹都吃不下呢,姑子你瞧,我都瘦了。”

殷陈这才转怒为笑,揪揪鸾芜的颊肉。

香影收拾妆案上的物件,将那根布带叠好放在妆奁底部的夹层内。

鸾芜与殷陈笑闹一阵,忽而一拍手,“姑子,昨日还发生一件大事,窦太主来了。”

“窦太主?君侯没与她起冲突罢?”殷陈吓得精神一震,原本昏沉的脑袋清明起来。

“她说我们君侯截了她的人,哼,我们君侯光风霁月,哪里会截她的人。”鸾芜颇不服气说道。

殷陈沉默。

她说的那个人,不会是自己罢?

她不过昏迷一日,这怎么天翻地覆了一般。

她原本靠着凭几昏昏欲睡,此刻支起身子下榻,正想穿鞋,“君侯可在家?”

“君侯一早便出门去了,好似是去军中了。”香影和鸾芜连忙扶她。

“我只是手伤了,能自己走动的。”她朝两个小丫鬟笑笑,想让她们放过自己。

两个小丫鬟却只盯着她。

她叹了口气,复坐回榻上,倚着凭几思虑前夜之事。

前夜契据尔来得太巧,他一个匈奴人,没有人指使,怎会准确在汉地找到她的位置?

只是,谁会和匈奴人合作取她性命?

王夫人?

王夫人现在自身难保,不可能还会腾出时间来对付她。

阿娜妮虽然是个拎不清的人,但她恨死匈奴人了,绝不会和匈奴人合作。

她在长安得罪的人不多,谁会冒这么大的险绕这么大的圈子在刺杀她?

难道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

可知道她身份的,好似都对她没那么大的恨意。

只要一想到这些脑子就疼得厉害。

殷陈望向敞开的窗棂,时间一进入八月,天气便逐渐转凉了。

算算时间,离岁首还有不到五十天,在岁首到来之间,不知长安事会否顺利解决?

她打开放在榻边的箱子,拿出一个绣着四瓣海棠花的钱袋,手指摩挲上面已经褪色的刺绣。

虽早有所察觉,但心中仍有无限落寞。

“阿母,你所说的真相会是这个吗?我宁愿我一直是殷家班子的闯闯,长安这样繁华,于我而言却像个牢笼一般。”一滴水渍砸在刺绣上,她眨眨眼,收起眼中湿润。

“就算那真相诸多不堪,闯闯也会找到姨母。”她将钱袋拢到袖中。

——

霍去病和曹襄在席月楼寻了个雅间坐下。

“淮之在六月的行踪都在这上面了。”他将布帛递给霍去病,“你眼下乌黑,近来干甚偷鸡摸狗的事了?”

他乜了曹襄一样,展开布帛看了一眼,行踪一目了然,没什么破绽。“关于西域奇香,可有新的进展?”

“据说这香有一味原料来自月氏,你可以去问问月氏公主有没有线索。”曹襄促狭道。

月氏公主。

霍去病将布帛丢到火盆中。

曹襄看着布帛化成灰烬,“你干嘛?”

“这东西没用了。”他淡声道。

曹襄一阵无语,“说起来,你记不记得我在皎皎生辰那日说殷姑子很是面熟,我前几日去狱中见她才想起,她生得的确很像一个人。”

霍去病抬眼看他。

曹襄等不来他的好奇发问,只得继续压低声音,道:“淮之的主人,陈先皇后。”

霍去病听罢,连眉毛都没挑一下。

“你不吃惊吗?”曹襄看他如此淡然,怼他胳膊。

“还好。”霍去病抬手格挡住在他的肘击。

曹襄跟他比划了两下,最终被他一一化解,“诶,李家班子的表演要开始了。”

他垂眼看向台上,李延年身量纤纤,面容姣好。

台下座无虚席,且大多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子,目光直勾勾盯着台上人看。

曹襄颇有危机感地感叹一句,“果然人都是喜欢生得好的人,李延年这模样,哪个小姑子看了走得动道啊!看来坚决不能让皎皎看到这般模样的男子。”

霍去病闻言,垂眸顾向那容颜惊绝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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