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房间!”
一个中等身量的小伙子领着二人去了房间。
下等房房间狭小阴暗,只有一张三尺多宽的床,好在床上铺的垫子够厚,只是刚一坐上去就听见一声咯吱的声响。
“坑人啊,这破房间竟然还要了本王一两金子!”
叶凌凤也觉得不值得很,但毕竟是自己拍案定下的,也便没有吭声。
“小二的,再拿一床被褥过来!”
“好嘞,客官!”
小二做事麻利,不多会儿就送来了一床被褥,叶凌凤看着躺在床上喘气的家伙,叹了口气。
既然是他出的钱,理当自己睡地板。于是她莫不吭声地将被褥铺在了地上,随即躺了上去。
夏韫却从床上跳起,居高临下地皱眉看她。叶凌凤一时不知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刚想开口,对方却忽然低下身躺了下来。
“哎呦,叶贤弟铺的真是舒服啊!”
叶凌凤满头黑线:“回你的床上去!”
“不要,床上的被子一股霉味儿,没你这床暖和,一股太阳味儿!”
叶凌凤无语,起身留下那人,径自睡到床上。
只是刚躺下就发觉了问题,这床哪来的霉味儿,比地上不软多了吗?刚想开口,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不会故意如此说只是想让自己睡床吧?
叶凌凤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只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总也说不出来。
所以,那个纨绔是在关心自己?
叶凌凤满心怪异,直到听见床下传来微弱的呼噜声,才慢慢放下心来想来这人也是累极了。
她突然又想起了那位谢林之,谢公子。
也不知这些年他过得可好,叶凌凤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十多年前。
“林之哥哥?凤儿最喜欢林之哥哥了,林之哥哥就给凤儿买一串吧。”
“林之,你莫要惯着她!”
“无妨,阿锋,你看看凤儿多乖啊。凤儿乖啊,不要乱动。”
幼年的叶凌凤就那么等着谢林之给她买糖葫芦,那是她第一次吃,真是一份酸,三份甜,十分好吃。只是那时候谢林之脸上似乎并没有那道疤痕。
叶凌凤不由得皱起了眉,没想到她竟然连对方都已经认不出了。不过想想也是,谢林之大概也不会记得她了吧。
一宿无梦,叶凌凤睁眼就看见夏韫一张灿若莲花的笑脸从上面幽幽地晃了她满眼。叶凌凤受了惊吓,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眼中的波澜才平息下来。
“中午好啊,叶贤弟!”
叶凌凤猛然坐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天色,她怎么会睡到这个时辰。原本打算清早出发,说不定半晚时分就能抵达京都了。
叶凌凤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吃饭吗?”夏韫的声音响起。
叶凌凤的肚子适时地叫了一声,颇为应景。
夏韫见状,哈哈笑了两声,叶凌凤对他昨晚让床给自己的好感就那么快速地消失殆尽。
“不许笑!”
“哎哎,叶贤弟,你这管的也太宽了些。不过,你又不是我的妻,又不是我父母,实在没必要管这么多呢~”
叶凌凤瞪了他一眼,对方立马闭嘴。
叶凌凤这才注意到桌上的吃食,肉禽蛋丝毫不少,还有一盒精致的小点心。
这人又哪里来的钱?难道亮明了身份?官府孝敬的?但目前形势不明,万一又遇刺客怎么办?
“叶贤弟啊,本王果然亏了啊,你不知道,那匹瘦了吧唧的小驴子加一辆小破车才值三两银子!真是,时也,命也,本王那上好的玉佩啊。”
“行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就当赈灾济贫了吧。”
嗯?等等,三两银子?
“驴车呢?”
“这不是吗?”夏韫指了指桌上的吃食。
叶凌凤一口肉没咽下去,噎在了嗓子眼,脸色涨红,半晌才终于开了口:
“你个败家子,难不成走回京都?”
夏韫见叶凌凤气急败坏的样子,愣了一瞬,才笑开了来。
“哎呦呦,叶贤弟,你这个样子真是···”
说着他凑近了些:“不要这么勾引本王~”
叶凌凤无语,她到底倒了什么霉,竟然要遇到这么个不靠谱的王爷。
夏韫看着叶凌凤还在生气,终于开了口:
“叶贤弟,本王可没说要走回去啊,何况本王早上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一架稍微好点的马车呢,你这么对待本王,本王实在是···”
说着他委屈了起来,眉毛轻轻皱了起来,眼角也耷拉了下来,原本惊艳的脸多了几分可怜。
叶凌凤听完,内心叹了口气,这人似乎总是给她意外。
“抱歉。”
“嗯~不如以身相许?”
嗯?叶凌凤无语,这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叶凌凤出了客栈才发现站在马车边上的人,谢林之。所以,夏韫所说的马车竟然是谢林之的马车吗?
明明这人昨夜对人家羡慕嫉妒恨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风向?
“凌叶,夏锋兄弟吗?”
叶凌凤惊奇地看向了边上的夏韫,谢林之这是在招呼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