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张总只能勉为其难喝速溶的了。”她随手指了指台子上的咖啡机,“这玩意儿我用不来,我只喝茶。”
张颀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白,也是愣怔了一下,然后垂眸笑了起来,露出他洁白的上牙,“荆总快人快语,那今天我就不喝咖啡了,客随主便吧。”
听他这么说,荆梦章便也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拿起茶壶接了纯净水放到加热板上。
荆梦章知道他的来意,却不知他找自己意欲何为,秉承着谁先开口谁就输的原则,她一直默不作声地盯着茶壶里的水,看着它慢慢在壶壁上凝结出一颗颗小的气泡,随着水温渐渐升高,气泡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之后从壶的底部翻起一个大的气泡,浮到表面然后散开变成涟漪。
张颀同样在等着荆梦章开口问他的来意,只是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气定神闲地盯着水壶发呆,竟一时也拿不准她在想什么。
直到壶里的水沸腾,冒出白色的烟。
荆梦章才动了动身体,从一旁的几个茶叶罐子中挑了一个打开,用茶匙拨出一点茶叶来放在盖碗中,又提了茶壶往盖碗里冲了水,第一遍的茶水为洗茶,是不喝的。
她盖上碗盖,静候了一会儿,便将这第一遍的茶水尽数倒进了公道杯里,随后从旁取了两只白瓷茶盏置于茶海中间,把公道杯里的茶汤再次尽数倒进这两只茶盏中,最后用镊子夹住盏沿将茶水倒进了茶海。
荆梦章的动作行云流水,虽繁复却很快,张颀有些看得入神,直到她泡好了第二遍,将茶盏推到他面前。
“试试,洞庭碧螺春,这个季节喝正好。”说着荆梦章自顾自拈了茶盏轻啜一口。
张颀第一次见人在面前上演一套工夫茶,还意犹未尽,伸出去捏那茶盏的手指却被烫了一下,瞬间又松开了,他惊讶地抬眸看向优哉游哉的荆梦章,不自觉地问了句,“不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