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站起身去开门,并决定无论门外是谁,他都需要为我此时的坏心情买单。
打开门,看到是伊丽丝.劳尔的笑脸。
她很爱笑,而我从不爱笑。
“是什么愚蠢的想法,致使你现在站在这里打搅我的休息时间。”
“教授,是万圣节的糖果!”她从背后拿出一个精美的糖果罐,“是酒心黑巧!”
她双手捧着,递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正常的学生不会在万圣节这天给教授送糖果。不,是绝对不会有人给我送糖果。
在我的意识回归掌控之前,我已经接住了她递过来的罐子,在我意识到我已经接过罐子之前,她只留下了一股甜腻的糖果气息。
我走回地窖办公室,把糖果罐随手放在了桌面上,这样鲜艳的色彩在这个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我实在很难不去注意它,最终我打开了罐子拿出一颗糖放进嘴里。
不甜,苦的,很合我口味。
…
伊丽丝.劳尔,麦格教授的得意门生,除了优异的成绩,谦和的性格,良好的家教,或许还有音乐天赋?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给她这么高的评价,但这确实很客观。
她正坐在舞会的伴奏席,指尖在琴键上跳动着,比起那些跳着跳着舞就贴到一起的青春期学生们,她看起来要得体的多。
她的视线突然从琴谱转移到我的方向,勾起嘴角,欢快的钢琴声开始变得缱绻。她嘴唇张合,无声地吐出两个单音节,我看出,那是“for you”。我不自觉的凝神听着曲子,是一首很熟悉的乐曲,我应该在哪里听到过。
“哦,西弗勒斯,你喜欢这首曲子?”我转头看向坐在主位的那位白胡子校长,我从来看不透他,就像现在,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
“不,熟悉而已。”
“这首曲子叫《月光》,一个麻瓜音乐家编写的,静谧而优美不是吗?”
“是的。”我随口应付着,只想快点离开礼堂,但这却无法实现,今晚我还要负责圣诞节的巡夜。
除了这首还算动听的音乐外,还真是个令人厌恶的圣诞节。
音乐声渐渐停下,伊丽丝.劳尔走向了教师席,这是我今晚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她,一身白色长裙,黑色的微卷长发搭在肩膀处,似乎化了妆,比平时多了些温婉成熟的气质。
“你的演奏太完美了,伊丽丝。”
“谢谢您,邓布利多校长,您的圣诞礼物。”
那是一顶花哨的巫师帽,我即使被剃光了头发也绝对不愿意戴着那样的帽子出门。在我还在嫌弃着那顶帽子期间,伊丽丝.劳尔走到了我的面前,“您的圣诞礼物,斯内普教授。”
我看着眼前红黄色波点包装的礼物,这个包装的品味和那顶巫师帽简直如出一辙,伸手接过后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并没有为她准备礼物。
不对,我和她从来都不是能够互赠礼物的关系,这份礼物这只是为了表达一位学生对于教授的尊重。
这样的理由,足够我心安理得的收下这份礼物。
送完礼物的她并没有离开礼堂,而是坐在一旁的餐桌上,期间不断有人邀请她跳舞,她却一个也没有接受。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认同她的做法,这个年龄的学生,萎缩的大脑里装的除了空气就只剩下那可笑的所谓的爱情。
圣诞舞会终于要结束了,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在这恶心的氛围里坐了这么久。不过马上到巡夜的时间了,我可不认为那群已经腻歪了一个晚上的学生,会乖乖回去睡觉,这或许会成为我今晚的一件乐趣。我站起身向礼堂门口走去,伊丽丝.劳尔却一直跟在我身后,我回头瞥着她,“有事?”
“我是级长,教授。我今天负责巡夜。”
“那就请你去你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妨碍教授工作。”
“可是您也要巡夜。”
“这两件事情有什么联系吗?”
“我想和您一起。”
我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她的行为模式在一开始就怪异的让我捉摸不透。现在,我将所有的信息串联在一起,一个危险的、不现实的却很合理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伊丽丝.劳尔喜欢我。
这个想法本身并不危险,令我感到危险的是,我居然没有对这个想法感到厌恶。
“伊丽丝.劳尔,你不用巡夜了,滚回你的格兰芬多塔楼。”我眯着眼睛看着她,语气也尽量显得阴沉,我知道,我是企图通过恶劣的态度吓跑她,但是,我失败了。
“斯内普教授,您是在恐吓我?”
我没有回复她,她却指着我的眉心
“您生气的时候会皱紧眉头,而在故意威胁恐吓别人时则会眯起眼睛。”
她的话让我皱紧了眉,下一秒,她走上前一步。眉心的触感令我慌乱的后退,伊丽丝.劳尔扬起一个得逞的微笑,跑向了格兰芬多塔楼,又转过身喊到,“教授!请您对圣诞这天的情侣们多些宽容。”
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我深吸一口气,让凛冽的空气灌进肺部,刺激我的意识重新回归掌控。
…
霍格沃兹的禁林里有些许多珍贵的魔药材料,尤其是在夏季,阳光充沛。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禁林也开始升腾起雾气,我低头清点了一下魔药材料,准备离开。
抵达禁林边缘时,我听见有人在一声声地练习着守护神咒。这熟悉的声线让我联想到了一个人,我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如果我的想法应验了,那格兰芬多的宝石漏斗将会失去五分。
在我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刻,她魔杖顶端的白色雾气卷着漩涡形成一只银白色的鸟类并直直向我冲了过来,我侧身躲开,它却围绕我飞了一圈落在我的肩膀处甚至亲昵的蹭了下我。
伊丽丝.劳尔转过身,她看向我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惊讶。这让我突然意识到她早就知道我在这儿,这算什么?守株待兔?
我承认这一段时间我是有些在躲着她,身为一个教授居然躲着一个学生,简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