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地往客房走去。
商贩原本也想关心下林望舒,但看见云厌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只好先退了下去。
店家见到云厌,心也有些疑虑,却不敢多嘴,他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真是邪了门,一日里遇到两位不好惹的主,这做老板的面子算是丢尽了。
云厌将林望舒小心地安放在榻上,随后便又找店家要了盆凉水和几褥厚实的棉被。
他先将所有的被子都盖在了她的身上,但想了想又怕把她闷坏了,只好拿起了一层。
刚拿走没多久,她又开始瑟瑟发抖,只能又将那被子盖了上去。
说实话,他从未照顾过人,但凡遇到现在的情况,他都会托付他人来办。
可如今,身边无可靠之人,他只能凭着记忆里母亲照顾自己的方式来照顾她。
云厌将贴身帕子浸入了凉水,这山间泉水确实清凉,让他原本波动的心情也平缓了下来。
拧干了水,他竟犹豫了起来。
男女毕竟有别,他与她也并非亲人挚友,为其擦拭汗水让他犯了难。
可想到自己一时情急都把她抱了起来,他还是将帕子贴上了她的脸。
看她面露痛苦无力地躺着,双颊因温病而赤红,与平常判若两人,他竟有些不适应。
按了按自己的眉穴,心中一叹,她果然还是闹腾些更让自己省心。
就这样一夜过去,直至日照东山,林望舒才醒了过来。
当她睁开眼的那一刻,晓光透过窗纱暖暖地照在她的脸上,她突然觉得活着真好。
这次的梦境比上次来的更加可怕真实,想到浑身血红的自己和那阴冷可怖的女人她还是感到压抑无比。
等这次办完事情,她一定要回到师门同师父师姐一叙,搞清这梦魇为何久久缠身。
思绪落定后,她扫视了一眼四周,原来是客栈。目光转回,又瞧见身上厚实的被褥,心中一顿,扬起了嘴角。
看来是有人照顾了自己一夜,梦魇缠身被他当作生病了。
忍着四肢的酸痛之感,她将被褥挪开,一块手帕顺着额头落到了怀中。
拿起来一看,白色的手帕上用金丝线绣着几缕祥云,大概也是他的东西了。
将手帕收好,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披了件薄衫走了出去。
每次都是他,在自己深陷梦魇难以自拔的时候伸出援手,怀揣着感激之情,她想现在就见到他。
刚推开门,她直接撞上了门外的人,好不容易站稳的身子差点又倒了下去。
正当她踉踉跄跄地扶着门框稳住身子的时候,对方的手却搭了上来。
腰部被人稳稳地托住,随着向上的一股力,她又站定了脚跟。
她慌忙地松开拽着对方衣襟的手,想退开几步同道谢,可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不解地抬头看对方,目光一凝,居然是那日在膳堂遇见的男子。
男子就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嘴角挂笑。
浪荡子都放肆到自己头上了,她抬手就往他的手臂锤了下去,怒瞪着他:“放手!不然别怪本姑娘动手教训流氓了。”
他不以为意,依然不肯放手,牵起嘴角道:“是你刚才抓着我的衣服的。要是说耍流氓的话,是你先动的手。”他把脸凑到她的面前,“我好心拉了你,你却要怪我。”
这张一脸无辜的面庞让她吃瘪的开口道:“你不站在这门口我怎么会撞到你。而且你鬼鬼祟祟等在门口干什么?”
对于无赖,她只能用更无赖的方式回击。
男子一改风流的神态,转而目光坚定认真地回道:“我在等你。”
林望舒霎时对上他的目光,觉得自己是出了幻觉,为何他讲这话竟不像是在骗人。
可自己与他素昧平生,何来见她一说。
她板起了个脸,说道:“你我仅一面之缘。快点放手,我要吃饭了。再不松开真的动手打你了。”
云厌她打不过,但这种嚣张的公子哥对她来说就不在话下了。
男子的眼神动了动,刚才她说的一面之缘,似乎戳动了他内心的深处。
他放开了她,直到确保她能站稳后才彻底把手伸了回来。
他又露出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说道:“既然没吃饭,姑娘不如跟我一起吃吧。就当我赔罪了。”
林望舒拢了拢外套,正要开口拒绝,殊不知楼梯口走上来的一个人抢在她的前面,语气强硬地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