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牵动了旧伤,我先去调息一番。”
“赵大人无需担心。”
他极力遏制住内心的剧烈波动,额上早已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话音一落他便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厢房走去,往日挺立的身姿此刻竟显得羸弱佝偻。
那背上竟是一片湿润。
“都怪你,苏公子如此重伤竟还强撑着陪你用饭。”楚芸朝赵全瞪了一眼,还不是赵全非得说觉得苏越出现的泰国凑巧,用膳时还得稍试探一番,竟害的苏公子旧伤复发。
楚芸冷哼一声,便直接离席。
明明烈日当空,他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苏越一路踉踉跄跄的跑到了厢房,一进房间就猛地关上门,看着眼前紧闭的门,他一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仿佛力气在这一刻被抽离了出去,双腿抖动的难以站立,瞬间便跌倒在地。
畏罪自杀,自尽身亡,不慎坠崖,斩首示众……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方才赵全的话,一股恨意喷涌而出,为什么秦家世代纯臣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不能失去理智…
不能失去理智……
秦斯礼你得冷静下来,你必须冷静下来……
赵全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打消,只是一夜间经历家眷被劫,失而复得的大悲大喜,又迫于救命之恩才帮自己造了文牒,自己绝不能在赵全面前露出丝毫马脚。
秦府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苏郎君,李大夫是成县最好的郎中,让他为你看看吧。”厢房外传来楚芸有些急切的声音。
苏越闻声便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拿起桌上的茶壶便往嘴里灌去,大股还不及吞咽的茶水打湿了身上的锦袍,他还不满意,便将茶壶径直举过头顶,凉透的茶水径直从头上淋下来。
楚芸见无人回应,心中更焦急了,她敲了敲厢房的门,朝内喊道,“苏郎君?苏郎君你还好吗?”
“赵夫人,我没事,只要自己调息片刻就好了。”
楚芸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没事吗?”
“只是小伤,调息便足够了。”
楚芸见苏越如此坚持,便也没有再过多的强求,得知只是小伤便离开了。
苏越在原地呆愣了一会之后,思绪慢慢的冷静下来,取出怀中苏叔送来的那枚玉佩,不断地摸索着。
这竟是如今他身边唯一一件与秦府有关的东西了。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厢房内此时光线也暗淡了下来,地上的水渍早已消失,唯有锦袍上淡淡的茶渍,显示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随即便是一道男声,“苏公子,我家县令让我来问你,你是要去哪里寻亲?关碟之上又该如何写?”
苏越已经想过了,江南不能待,北上回京显然更不可能,现如今恐怕也只有西北这一条路了。
父亲一个文臣为何会奉命前往西北监军?又是如何被发现通敌叛国的呢?这其中有何隐情?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看来也只有去西北才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