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沫梓一个都没见过。
自己被选中当无忌的玩伴时,其实是不愿意的,觉得那个小女孩一定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自己从小性格软糯,不被欺负死才怪。
但真正见到无忌,才发现她是个很好的人,比起上蹿下跳的果梓,无忌温柔,强大,因着比自己大几个月,从小便让着自己,保护自己,果梓已经死了,为了让自己逃走引开怪物而惨死在祸乱中,无忌也要如此死去吗,跟果梓一样,为了保护自己而死?
沫梓的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她感到绝望了,看不到希望,祸乱中心几乎没有人可以活着出来,无忌本是全系异能者,如果不是他们拖后腿,她本可以安全逃脱。
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
沫梓抱着无忌安安静静的掉着眼泪,却比崩溃大哭更让人感到绝望,空气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绝望感,澄明戈看着沫梓的样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凡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一切,如一片死地一样的眼波澜不惊。
无忌的意识不断下沉,她虽然不是学药理专业的,但她知道这种药是要靠人自己撑下去的,药物一般都是铺助作用,只能提高人体抵抗力,只要熬过去,就不会有大问题。
她本来就没想用它,但是预感成真,祸乱真的出现了,自己不能抛下老头的嘱托,不能丢下沫梓,她想让所有人活,就只能走这一步险棋。
身体的疼痛让她想尖叫,但她没有一丝力气,心脏不停的跳,越跳越快,仿佛要从胸中跳出来一样,她不受控制的掉着眼泪,在沉沦的黑暗中撕心裂肺的大哭。
无忌无声的挣扎着,她真真切切的后悔了,早知道会这么痛,打死她也不会吃了。
凡看着这一幕,百无聊赖的转移着视线,一会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怪物,零星听见有人的尖叫,他也没什么反应。
一会看向屋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掉眼泪,不知道在想什么。
凡大概是最不像混混的混混了,不梳猎奇发型,不纹身,外貌又眉目如画,身体充满干净的少年感,房间里温暖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使他看起来像一个偏偏公子,而不是一个混混的头。
现在他这样的若有所思,显出一分不谙世事的纯粹,仿佛是一个无害的小少年,让人一点也看不出他见死不救的冷漠内心。
澄明戈哭哭啼啼,转向凡,哽咽道,“凡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我学姐?”
这小少年处在一种中二泛滥的时期,仍然是下意识的觉得强者可以凭空变出灵丹妙药救人性命,便眼巴巴的看着凡,又放出大招,“凡哥,只要你救学姐,我们就自己走,所有人都走,绝不回来!”
他说的情真意切,凡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
澄明戈眼里失望涌现,他独自嘟嘟囔囔,“也是,凡哥要是有办法,怎么会见死不救呢?学姐与凡哥无冤无仇的,凡哥要是有办法一定会救她的。”
说着,这小少年又哭哭啼啼起来,“凡哥也没办法,怎么办?学姐会死吗,我们会被赶走吗?怎么办啊!”
凡:……
得了,这是自己给自己搭戏台子,一出戏都让他一个人唱完了。
澄明戈正忙着骚扰凡,突然,沫梓毫无征兆的站起来,往澄明戈走过去。
小少年心脏扑通扑通跳,生怕沫梓要来一句“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结果没等这中二少年脑补完,沫梓便平静的看着他,声音沙哑,“看好你无忌学姐,我出去一趟。”
澄明戈一愣,心里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他难得敏锐了一次,连忙抓住她,“学姐,你要去哪?”
沫梓已经绕过他准备出门了,被抓住走不了,只好扭过头看着他,“没事,你照顾好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抛下她,好吗?”
她说这话时,难得的笑了一下,眼神却专注的看着澄明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强势和祈求,澄明戈一愣,看着面前似晓月般皎洁的女子,心里莫名发颤,他一把放开她的手,感觉自己眼泪要掉下来了。
这小少年长这么大,从没长过的心眼突然之间在一天内凑齐了,生离死别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看着沫梓,却像看着自己总是温声细语的妈妈,她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到学校里来找我了?
她…她…还活着吗?
小少年一直骗自己,逼自己不要想这些,但此时看着沫梓的背影,脑海里却都是那一具具尸体,老头的脸,学姐的眼泪。
他手抖腿也抖,几乎要站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凡终于开了口,“我可以救她。”
一句话,定住了在场的两个人。
沫梓站在门前,手还放在门把上,“你怎么救?”
然后她转过身,声音颤抖,“你…”
她像是反应过来了,闭了闭眼,“你没有药…你救不了她。”
但她睁开眼,却带着泪光,她的脸皱成一团,一点也不好看了,沫梓伸手捂住脸,泣不成声,“你,你救救她,她会死的…呜呜,我,我救不了她!”
“我走了,我回不来的!啊啊啊啊!”
没有人可以从祸乱中心回来,没有人。
她回不来的!
沫梓感觉自己已经崩溃了,她强装的镇定在这一丝希望面前被撞得粉碎,姐姐没了,从小照顾她长大的老头没了,她不能失去无忌了。
她不想,再看见别人为了救她而死了。
凡看着沫梓崩溃,眼里仍是没有任何波澜,他不紧不慢的开口,“救她可以,但我有条件。”
澄明戈已经跟着哭了半天,闻言连忙擦眼泪,红着眼,“什…什么条件?”
凡没有说话,他扭头看向无忌,眼神幽暗。
———
两天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无忌缓缓睁开了眼…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辆货车碾过一样,全身都很疼,尤其是胸口,仿佛是被一千吨的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她难受的偏了偏头,然后就看见一张少年的侧脸,眉目如画,鼻梁高挺,脑袋枕在自己胸口的被子上,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