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这是个陌生的词。
生活在以闪的秀宝,从没接触过它,她的人生没有野心,只有知足。
她生来就是完美,妈妈喜爱她,为她塑造一具又一具美丽的身躯,她不知愁苦,衣橱里数不清的衣服是妈妈给的,一座又一座城堡山庄是妈妈给的,她有丰富的娱乐,和妈妈一起去拍照,健身,跳舞,唱歌,制作美食。
秀宝是围绕着妈妈生活的,她存在的意义就是取悦妈妈。
她被定义为可爱的,善良的,聪慧的,美貌的,世间美好的词都能在她身上找到,但是妈妈还是不满意,抱着她时,会问“秀宝,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当时的秀宝黏着妈妈,甜蜜蜜回答:“想成为被妈妈爱着的人!”
只要妈妈一直陪着她,爱着她,秀宝就会一直躺在自己的舒适圈里,岁月静好。
但妈妈离开了她,去了其他的游戏。
也是那一刻开始,秀宝诞生了第一种负面感情,名为嫉妒。
面对齐木空助的问题,秀宝听见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一种全新的欲求在身体里流淌。
齐木空助看着秀宝缩小的瞳孔,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温柔“野心,并不是贬义词哦,你可以拥有它,你的造物主不会怪罪你,只会更喜欢你,因为那代表着,你终于有了人性。”
“或者,你根据自己的心来决定吧。”齐木空助点点秀宝心脏的位置“是把这个庞大的组织,送给红方,还是金蝉脱壳,光明正大的拥有它?”
“拥有!”秀宝下意识回答。
齐木空助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对,你既然是完美的生物,就不需要带着镣铐活着,野心勃勃只会让你夺目生辉。”
“再过几天,我会说服BOSS进行新一轮实验,你只需要把实验体变成年轻就行。”
“我可以改变人的身体构造,但这不代表人的寿命也被改变,如果他明天就会死去,即使我给予了外表的变化,他还是会死的。”
“没事,我会伪造数据,反正只要BOSS信了就行。”齐木空助并不在意“接下来呢,你只需要对波本卖惨就行了。”
“伤害你的身体,越惨越好,利用你受害人的身份博取波本的同情。”
“我认为,他现在就很同情我。”秀宝坐在椅子上晃着脚,小短腿根本够不着地。
“不够,这点同情能让他背叛国家么?”齐木空助摇头“一旦组织瓦解,你的接收人就是波本,凭借你目前的身体价值,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上交国家,到时候,只是换个实验室解剖你。”
秀宝:“……”红方也不是好人啊。
“我要怎么做?”秀宝问。
“依赖他,像菟丝花一样汲取他,让他知道,你除了他无人能够依靠,这样,说不定这位波本先生会为了保护你,努力在红方升职呢。”齐木空助微笑“夺舍BOSS后,再把琴酒几个BOSS心腹灭口,当然这是下下选,如果是秀宝的话,想要获取最大的利益,你会怎么做呢?”
秀宝沉默一会,就像一位学生认真的思考老师的问题:“精神污染BOSS的心腹们,把琴酒他们的情报透露给波本,让红方逮捕他们,这样我作为BOSS存在的消息,就不会有人知道。波本作为我的红方保护人,也会获得升职的提拔?”
小小的办公室里,反社会人格的天才科学家喝着水,服侍着栽种的小树苗,他埋下野心的肥料,浇灌心脏的水,心中满怀期待:不知道楠雄发现自己穿越时空改变了他的弟子,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提前转移资产,等到红方清算组织的时候,改名换姓,再把被清算的资产买回来,对么?”秀宝问。
“对。”就是这样,齐木空助露出满意的笑容。
晚间实验室
小女孩躺在实验床上,发丝被汗水粘结,一缕一缕的贴合在瘦小苍白的脸颊上,呼吸微弱,这次的实验似乎更过分了,乌丸秀宝手腕脚背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他甚至看见孩子胸腹上被缝合的新针脚。
“你解剖了她?”波本忍不住质问,如果不是看见天花板上的摄像头,他甚至想拔枪崩了这个披着人皮的人渣!被活体解剖是多么痛苦?!
“冷静点波本,你这愤怒是从何而来?她是我的实验品,你只是我实验品的看管员,怎么,组织里的人也会有同情心么?”年轻的齐木研究员挑眉,“哈~你不会是卧底吧?”
波本控制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因为不能改变的事暴露身份,他扯出一抹冷笑:“她可是组织的资产,拥有不可复刻唯一性,你这样浪费,万一她死了,你不怕BOSS责怪么?”
研究员不以为意,语气冷漠:“科学的发展总是需要人的牺牲,别说她在我们组织里了,就算在公安那边也得被送去解剖,再说了,这不是没死么?”
“不死,长生,重返青春,任何一点都足够让人的道德坍塌,我只不过在做任何一位科学家都想做的事,成功了,我的名字就会被刻在历史的长河里,永垂不朽。”
波本看向昏迷的孩子,冷冷瞥一眼口出狂言的研究员,心道:你也配成为一名科学家,你的名字只会刻在耻辱柱上。
秀宝醒来时,波本正垂首坐在黑暗里。
她环绕观察四周,狭小拥挤的房间很熟悉,是组织拨给波本的休息室。
听到孩子醒来的动静,波本猛的抬起头,仿佛刚从噩梦惊醒,长喘一口气,起身去摸秀宝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秀宝饿了吗,妈妈去给你煮点汤。”
看着一脸温柔自称妈妈的波本,秀宝内心一梗,这家伙入戏越来越深了,她喊妈妈只是为了装疯抱大腿,抱着抱着,大腿就真把自己当妈了。
“妈妈,秀宝痛……”秀宝挤出眼泪,朦胧水汽裹住苍天之瞳,慢慢流出眼睑,从瘦小的脸颊滑落。
降谷零看着眼前哭泣的孩子,内心痛楚,他必须尽快把乌丸秀宝转移出组织,否则以现在的实验强度,他不知道下一次的秀宝是否还能幸运地存活下来。
这孩子活的太累了,从小作为组织的人体实验品,好不容易逃出去看了一眼世界,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