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的地方,叫白玉京?”
秀宝把被狂风吹散的头发拢起来“这名字让我想起一首诗,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斑载着秀宝和夏目贵志穿梭在云海中,闻言哈哈大笑“不愧是修吾君,当初您给白玉京起名时,也是这么说的!”
秀宝抚摸着身下的白色皮毛,系统给她发布的两个挑战任务里,其中一个就是【拯救万妖的修吾君】,触发的命运事件也很简短,甚至没有描述,仅仅是【万妖追随之主】。
不知为何,这个叫斑的大妖怪似乎认定了她就是传说中的修吾君。
可她只是个从以闪世界穿越过来的打工人,没有一丁点修吾君的记忆。
难不成这个世界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又给她发了一次【身份证】?
秀宝目前有三个身份,一个被关在实验室里的乌丸秀宝,一个在五条悟身边担任贴身女仆的五条秀,一个目前处于失踪状态的国常路秀宝。
三个身份里,只有乌丸秀宝有完整的人生经历,因为乌丸秀宝的身份是被异世界接纳的,她的过去是世界意识生成的真实命运线,所以琴酒表现的对她很熟悉,在琴酒眼里,乌丸秀宝就是从小呆在组织实验室的人体实验品。
五条秀和国常路秀宝则是人为虚构的,证件档案的记录都是假的。
秀宝试探性询问系统:我又没有新的身份信息?
系统反馈的回答是无变化。
看来这妖怪应该是认错了,秀宝有些怏怏,她觉得当一个妖怪之主还挺酷的。结果自己是个冒牌货,不禁有些担忧身下的斑发现真相后会如何反应。
不等秀宝接着神游天外,斑一个冲刺,在无垠的天空里跨进一片虚无的波纹,秀宝只觉眼前一晃,来到无比熟悉的天地。
飞檐画角的楼阁巍峨壮丽,亭台水榭连绵相接,簌簌的白樱交错在池馆水榭中,红色的灯笼连缀着挂在檐角,几只仙鹤停在清澈的池塘里,振翅欲飞。
秀宝知道这几只仙鹤根本就飞不动,它们是【丹顶鹤高凳】,以闪家园系统里最贵的凳子。
这所谓的白玉京,就是妈妈给她建的中式楼阁,占地2000坪,花费栗子80万。
现在秀宝可以确定修吾君就是她了,那问题来了,她怎么成为的修吾君?
斑一落地就变成了眼睛弯弯的三花猫,猥琐地蹭上秀宝的小腿“是不是感觉很熟悉喵?”
秀宝点头,当然熟悉,这座房产是妈妈专门建来给她拍照的,没想到在异世界,有了白玉京的称号。
“这里是修吾大人用来安置妖怪的地方。”三花猫慢悠悠向前走着,身后跟着夏目贵志和秀宝。
“在好久以前,我忘了是多久了,那时我还是个小妖怪,用人类的话来说,是平安时代。”
“那时候,平安京里突然来了一位强大的巫女,似乎是因为父母都死于妖怪之手的原因,对我们很痛恨,她带领神社的人到处诛杀妖魔,不问善恶,不分缘由,见到就杀。”三花猫的脚步逐渐停下,回想起过去的记忆,哪怕已经过了几百年之久,它讲述的语气竟还带着深深的畏惧。
夏目似乎对此有印象“平安京强大的巫女,难道是带领神社文化复兴,碾压阴阳寮的绣巫女?”
三花猫就地蹦起,对着夏目的裤脚来了闪电三连抓“不要说出她的名!会带来晦气的——!!”
“这位巫女大人,她在五百年前就被奉为神明,是会带来平安幸运的福神,也是唯一一位以人身登上神位的神明,香火一直很旺盛,新年去祈福的时候,甚至要排好久的队……”夏目感慨“没想到,在妖怪的世界里,是另一种风评。”
“总之,那个巫女瘟神,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她在神道上的地位,全靠妖怪的尸山白骨堆彻。”三花猫语气低落“什么幸运,那仅是对人类而言,对妖怪来说,是数百年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犁庭扫穴,这是她的始终贯彻的四个字。”
这是要把每个角落里的妖怪都拉出来杀啊,杀性真大,怎么会奉为福神呢?不该是杀神么?
秀宝这么想着,就听到斑接着讲下去——
“修吾大人也是那个时期出世的,修吾君是一位仁慈的妖怪,他见不得血,经常帮小妖怪包扎着伤口就晕过去了,一开始修吾君只是捡几个小妖怪,后来越捡越多,引起了巫女的注意,为了保护我们,修吾君只好出战,和巫女打了平手。”
三花猫抬头,弯弯的猥琐眼睛竟有几分忧郁“那也是我们最难渡过的日子,修吾大人受了重伤,带我们四处躲藏。那时妖界群雄割据,见到受伤的修吾君,恶罗王带着他的兄弟巴卫过来想占据白玉京,那一战,腥风血雨的一夜,我差点就死了。”
秀宝静静的听着,她知道这是斑想让她想起什么,但可惜,她什么记忆也没有,只觉得奇怪,她不晕血啊……
“自那以后,修吾大人就再也不怕血了,他对我们说‘我本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
听着三花猫的话,秀宝逐渐眼神死,尴尬的脚指头都要抠出来一座白玉京来,这不是隔壁钟离的台词么?自己怎么厚着脸皮抄了?!
三花猫贴在秀宝的腿边,仿佛在蹭曾经的那位修吾君“于是,修吾大人四处南征北战,打服了一众妖怪,把妖界拧成一股力量,成为妖界共主,这才阻止了神社力量的进一步扩张,不愧是修吾大人!这样才德兼备,仁心慈主,又杀伐果断,一统妖界,简直一代雄主——!!”
秀宝抱起散发着小花背景的三花猫,额头挂满黑线:这家伙一看就是脑残粉。
夏目贵志看向秀宝,问“禅院小姐想起什么了么?”
秀宝把肥猫抱进怀里,撸了一把,摇摇头“完全没有印象,感觉就像在听一个陌生人波澜壮阔的生平。”
“对了。”秀宝笑起来“好像忘了和你解释,我不姓禅院,我叫五条秀,是悟大人的属下,那场相亲宴只是工作的内容罢了。”
夏目贵志一愣,浅笑“原来如此,那我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秀就好。”
三花猫在秀宝的怀里毛发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