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穿上,那狐裘便被太子殿下赠予贵府的表姑娘啦!”
清焰蓦地瞪大了双眼,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什么狐裘?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刘氏将清焰的反应看在眼里,脸上笑容不变,“七姑娘莫不是记错了?我们方家可从来没见什么狐裘啊!”
许文稚笑得无辜:“太子殿下金口玉言,难道还有错不成?再说咱们许家也不缺这个,送了便送了罢!只是……”她转头望向清焰,脸上的笑容冷了几分:“不知贵府的表姑娘是个什么身份?那狐裘可是按太子妃的仪制的所制,说句难听的,贵府此举,实乃僭越!”
好伶俐的一张嘴!刘氏被她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也终于明白过来,许家二房不过是借着贺寿的由头来敲打他们罢了。可谁让他们无论是权势还是财力都低人一等呢,如今连个黄毛丫头都能当众教训她了。
纵使刘氏心中有气,也只能笑脸相迎,“七姑娘说的是,可老身对自己外孙女的性情是再清楚不过的,如此贵重的东西,她是断断不敢收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清焰再不上前说两句都不行了。只见她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走至申氏与许文稚面前行了个礼,不急不速道:“许夫人,许姑娘,民女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见过你口中所说的狐裘,更不敢对太子妃存有僭越之心!”
许文稚一嗤:“什么对天发誓,说几句好听的话谁不会哪!我说了,许家不缺这个,就当是拿去救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野丫头,反正呀,装得再花里胡哨,山鸡就是山鸡,始终变不了凤凰。”
这话难听得紧,申氏听了,低声斥了句:“七娘,慎言!”
方家父子三人早看不下去了,照理说女宾应交由柳氏去应酬,可这会儿她却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刘氏身后,字都没挤出半个。方淮只好走上前拱手道:“夫人与小娘子不如先上座,此事容后再议?”
柳氏大梦初醒般,终于舍得开口附和了:“正是这个理。”说罢朝她们二人比了个请的姿势。
什么叫容后再议?清焰不想当着众宾客的面不明不白地就担了个僭越东宫太子妃的坏名声,如果现在不理清此事的来龙去脉,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这笔糊涂账将永远扣在她头上。方家事后轻而易举就可将整个家族摘开,可她呢?
清焰不明白申氏母女为何突然朝她发难,今日之前,她甚至连她们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她一介孤女,一无父母族亲庇佑,二无夫君兄长为其出头,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事关重大,还是将此事说清楚再落座吧!”清焰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申氏本已挪动的脚步又顿住了。
“清儿,今日是你外祖母千秋,你非得要将这寿宴搅得乌烟瘴气才肯罢休吗!”柳氏斥道。
清焰一笑:“舅母错了!清焰从不惹事,但事情既来了,也只能难而上了。我想,在座的各位也想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吧?”
申氏抚掌大笑:“赵姑娘好气魄!你说你无僭越之心,如何证明?”
“她还能怎么证明?”许文稚斜瞥着清焰:“母亲,你没看她有多爱红吗?上次宫宴也是,一身红,跟株成精的凤凰花树似的,招摇过市。”
清焰闻言,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最后还是笑了:“原来许娘子是凭着我的穿衣打扮就料定是我拿了狐裘,还断定我有僭越之心的吗?人不可貌相原来是这么个用法。”
许文稚不耐烦道:“你别再这扯东扯西,殿下金口玉言,那狐裘他命人送到方府了。放眼整个上京,除了贵府,还有几个方府能入得了太子殿下的眼?”
“送到了方府,那就一定是我接了吗?”
许文稚冷哼:“不是你还有谁?难道殿下想纳的另有其人!”
“这就得问我舅母了,整个方府都是她执掌中馈。”清焰目光越过刘氏与方淮,落在仍强装镇定的柳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