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存国的是泗水县高书记的小舅子。” 朱长茂来了这么一句。 “高书记?高海洋?那这张存国,为什么在莲花县?” 这点的确是陈广生没想到的,高海洋陈广生见过两次,对此人的印象一般般。 如果张存国是他小舅子,干嘛不去泗水县那边发展,有着高海洋的照顾,随便干什么,也比在莲花县强啊。 于是朱长茂,就把情况,简单和陈广生说了下。 据朱长茂所言,高海洋这个人,有一个非常大的缺点,就是喜欢任人唯亲,不管有理没理,都会帮着家里人。 就比如当初给那伙人贩子,充当保护伞的副局长,也是他亲戚,如果不是石小敏他们发火,恐怕到现在还逍遥法外。 这张存国,一开始也在泗水县发展,他原名叫张友国,五年前,在泗水县喝醉酒,跑到人家家里,把人家女的强奸了,还把男的捅成重伤。 这件事在当时闹的很大,可高海洋,竟然硬是给压下来了,最后是和张友国一起喝酒的一个人,去帮他顶了雷子,而张友国本人。 则是改名张存国,离开了泗水县,他的情况知道的人不多,但莲花县委里的人,和县公安局多少都知道些,对他的行为才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像这种事,在这年代很常见,别说犯了强奸罪,有的杀了人,家里人还照样找关系消罪,或者还有更过分的,直接派人去威胁受害者,逼着他们不敢上诉。 “我明白了,朱书记,这个事我自己来处理。” 听完过后,陈广生的脸色很难看,也完全理解了朱长茂的处境。 的确,处在他这个位子,必须要考虑到高海洋的关系,不太好动。 可这不代表,陈广生就拿他没办法了,如今摆在陈广生面前的,就有两条路可以选。 第一条,直接打电话给方立国他们,采取以恶制恶,至于高海洋那边,陈广生料定,他还不敢和自己叫板。 这样做最直接,但不稳定因素太多。 第二条就更狠了,这张存国不是说,那里是他的祖籍地吗?好,那就让人查,给他老底全扒出来,到时不仅会查明,那不是他的祖籍地。 还能查到,他的本名叫张友国,高海洋的小舅子,若是再找到那对受害的夫妻,直接将他给弄到牢里去。 可这么一来,陈广生就等于彻底得罪了高海洋,可那又如何呢? 陈广生已经今非昔比,别说一个区区高海洋,就算是金发荣,如果真故意刁难自己,陈广生也敢直接给他甩脸子。 可上面这两条,虽然做了会很痛快,但几番思索后,陈广生还是暂时压下了心中火气。 拨通了于远东的电话。 “于县长,还记得我吧,我是陈广生。” “当然,现在整个阳市,谁人不认识陈总您,呵呵,有什么事吗?” 于远东正在办公室里,和泗水县招商局的局长说事,一听是陈广生打来的,立刻做了个禁声手势。 “于县长,是这样的,我想找一下高书记,可没他的联系方式,您看……”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帮你说一下。” 于远东说着,已经起身站了起来,虽然很好奇,陈广生找高海洋干嘛,可陈广生不说,他也不会追着问。 自从上次泗水县一别后,于远东和陈广生,就再也没见过,可他却总能听到陈广生的名字。 而且事情一次比一次大,现在的陈广生,已经不是当初和他吃饭,还要托朱长茂预约的人了。 恰恰相反,他现在如果想约陈广生吃饭,还要通过朱长茂去邀请。 “远东同志?有什么事吗?” 高海洋见到于远东,有些诧异的起身相迎。 “高书记,刚才万顺的陈总打电话给我了,说找您有点事,但没联系方式,所以我就来说一下,您看是不是?” “万顺的那位吗?远东同志,这种事你怎么还来问我啊,这样吧,他号码多少,我直接打过去。” 高海洋佯装生气的说了于远东两句,留下了陈广生的号码。 于远东倒是想在一旁听,可高海洋的眼神,一直在示意他离开。 他这边一走,高海洋立刻拨通了陈广生电话。 “喂?陈总,我是泗水县县委书记高海洋,听远东同志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海洋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对陈广生这个人,他的印象是极差的,他的升迁之路,正是因为陈广生而告终。 陈广生听出了高海洋的言不由衷,想了想,道。 “高书记,有个事我得问您下,莲花县那个张存国,您应该认识吧。” “张存国?他怎么了?” 高海洋语气一变,废话,这人是他小舅子,当初还是在他的安排下,改头换面去莲花县生活,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于是,陈广生就把张存国,带头给万顺地产拆迁捣乱的事,和高海洋说了下。 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和高海洋打个招呼,也是在警告他,你如果还不劝劝你小舅子,那对不起,我就要弄他了。 随着经历的越来越多,陈广生也迅速的成熟起来,做任何事情,他都不会由着自己性子,而是选取一个最好的办法来解决。 不管是找人教训张存国也好,还是将他直接弄牢里去也罢,都是下策,让高海洋出面,兵不血刃的解决,那才是上策。 高海洋听了后,沉默了一会儿,旋即说道。 “陈总,发生这样的事,我的确感到很震惊,也很愤怒,可毕竟是在莲花县,我也鞭长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