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宗万基曾和他说过,港城的码头船行生意,曲家是龙头老大,只怕是没这么容易。 “李林是大运实业的人,他老子叫李德福,是曲家的女婿,如果他想和我们一起做,问题不大。” “李德福?这名字好耳熟。” 听到这三个字,陈广生愣了下,然后皱眉沉思起来。 “对了,这人我见过。” “老板您认识?” 方立国有些不相信,陈广生第一次来港城,怎么会和李德福认识。 “年前我在京城的黄河庄,曾经见过一个港商,他就叫李德福,当时还托我去舟市问,想拿到一个码头的经营权,但这事没成功。 之后就没联系了,他是曲家的女婿?” 当初他还特意为这个事,咨询过毕卓远。 “嗯,曲家的二女婿,就是帮曲家打工的。” 陈广生摸着下巴,思考了会儿。 “这样,你去告诉那个李林,就说我今晚请他们父子吃饭,把我的名字告诉他父亲。” 陈广生还真的有些动心了,若是三元帮以后,能够在港城做码头生意,那就太好了。 “知道了老板,那南谯这边,就按您吩咐的和他们说了。” 曲家在港城十大富豪之中,排名第二,比宗万基还要高一名,但如果真要是,就声望和底蕴来说,他们家却是最雄厚的。 像李家,宗家,他们也就是这几十年中,崛起的而已。 但曲家做码头和船行,已经有一百多年了,从清朝那会儿,就是港城岛的码头老大,他们祖上,当时还被封了个漕运官。 由于这个原因,曲家的规矩也是最多的,一些家规在现在人看来,更是觉的匪夷所思,极为封建。 比如他们家,有正儿八经的丫头下人,专门伺候家里的老小,家主的话就是天,任何人都不得违抗和反驳。 诸如此类的还有不少,曲家在港城很低调,这一代的家主,名叫曲云生。 今年五十出头,李德福是他的姐夫,但是在曲家之中,像这种外戚,是无法掌握到真正核心生意的。 所以李德福虽然表面看上去风光,是大运实业的高层,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清楚,不过是帮曲家干活的一条家犬而已。 如同古时候的管家一样。 当年他父亲,只是码头上的一个普通脚夫,一次意外,救了落水的曲云生父亲一命,那时曲云生的父亲,还不是曲家的掌舵之人。 出于感激,又见他父亲机灵,就将自己刚出世的女儿,和李德福订了一个娃娃亲,李德福一家,自此也正式飞黄腾达。 “你说那个陈广生,明晚要请我吃饭?码头的事,他没和你说什么吗?” 李德福听到儿子说的后,眉头皱了起来。 他和陈广生的确有过一面之缘,但因为舟市那个码头没有拿下来,所以双方的关系形同陌路。 这次陈广生在港城做的事,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对陈广生的实力,也有了个更加清晰的认识。 所以一听三元帮,找到了自己儿子,准备商量合作生意的事,他立刻想到了南谯码头,并让李林去和方立国提。 “那个方立国说,陈广生和您认识,所以有什么事,明天晚上再谈,爸,南谯那两个码头,我们真的要和陈广生合作? 舅舅那边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李林有些担心的问了句。 他们家在曲家是什么地位,他从小就有深刻的体会,从记事那年起,他父亲就告诫过他,千万不要去招惹曲家的子女。 如果和他们发生冲突,那不管谁对谁错,受罚的都是他,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因此对于这个规矩森严的家族,他是没有一丁点好感的。 “你知道上次我在内地那件事,为什么会失败吗?” 李德福点了根烟,眯着眼问道。 “您不是说舟市那边不肯吗?” “不肯?你错了,在内地没有什么肯不肯的,说白了是关系不到位,我当时虽然拜托了这个陈广生,可他就是随便问问,压根就没有帮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我们父子,如果想摆脱曲家,只有去内地,这陈广生在内地手腕通天,如果这回,我们能在南谯这两个码头上,合作愉快,以后再去内地,见到就好说话了。” “爸,您的意思是说,用南谯的两个码头,当做投名状?”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不过该争取的利益,我们还是要争取的,毕竟这还是他曲家的产业。” 李德福深深的抽了口烟,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些年,他为曲家当牛做马,本想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自己女婿这身份,曲家怎么着也该容下自己才是。 可两年前的那件事,彻底让他对此绝望。 那时他岳父还没过世,但已经是重病在床,李德福一直帮曲家兢兢业业经营码头,可就在老爷子病重前,全部要了回去。 而且他的老婆,竟然是除了一点点钱财之外,什么都没。 要知道,那几个码头,几乎是李德福付出了毕生的心血,才换来今日的昌盛。 可是曲家一句话,就将之全部收了回去,让曲云山的大儿子,曲汝昌掌管,对他也没有丝毫的表示。 这件事,彻底让李德福明白了,不管自己在曲家做的再好,帮他们立下再大的功劳,也终究是镜花水月。 他,他的儿子,不会从曲家这得到一丝好处,永远就是个外人。 所以自那时候起,李德福就已经决定,他要自己出来单干。 凭借他这些年干码头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