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有的是干部的家属,也有是退休下来的干部。 省委大院不是说,只有省委常委的人才可以住,退休下来的老干部,以及其他部门的一些重要领导,也是可以住在这的。 只不过职务不同,房子的规格也有所差异而已。 正在跑步的陈广生,忽然听到了一阵嘈杂之声,转头一看,原来是有两个老头,在那争吵了起来。 二人看上去都七八十岁的样子了,彼此争的面红耳赤,还有几个人围上去看热闹。 陈广生正好跑的差不多了,便也走了过去。 “老刘,你这老小子是不是输不起?我刚刚明明看马在这的,怎么?你马还能变象飞田啊?” “你别血口喷人,我输不起?你说说咱俩退休后,在这下了多少盘?你哪次赢不是我让着你? 我马明明就在这,是你自己没注意,被我来了个将军抽车,现在不承认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谁都不让着谁,周围人也在劝,可根本不管用。 “小伙子,你来说说,到底哪个说的有道理?” 陈广生刚准备走,突然被其中一个拉了过去,非得让他做个公证人。 弄的陈广生简直哭笑不得,没办法,谁让这里,就他这么一个年轻人? 陈广生苦笑着求饶。 “两位老爷子,我刚刚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根本就不知道,我怎么说啊?” “那你感觉,我们两个哪个更让你信任?你觉的谁在撒谎?” 这位老爷子又问,神情十分恼火。 一瞬间,周围的人目光都看了过来,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这两人退休之前,都是实权副部级领导,两人工作时就是老不对路,争了大半辈子了。 “老赵,你这牛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好端端为难人小伙子干嘛?” “两位老爷子,就是一盘棋而已,没有必要这么计较,不然气着自己伤了身体,那可就划不来了。 而且我看这黑棋,就算被抽个车,也还是能赢的嘛。” 陈广生前世在图书馆工作,闲来无事时,也看过一些象棋方面的书籍,本人也比较喜欢,算是这方面的高手。 曾经还拿过这方面的一些奖,就面前这盘棋,看似黑棋岌岌可危,被抽了一个车后更是如此,对面足足比他多一个车,一个马。 但如果想赢,也不是不行。 “哦?小伙子口气还挺大,要不你来?” 刘长国本来是帮陈广生解围的,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那他就不服了。 反观赵大强脸色就好多了。 “小伙子和他下,让这老小子知道,就算赖皮也赢不了。” 话都说出去了,陈广生也就当仁不让,坐了下来,第一步歪了个老帅。 刘长国毫不犹豫,用马飞了黑棋的车。 陈广生嘴角依旧带着微笑,开始了自己的布局。 包括赵大强在内,周围的人起初还漫不经心,可看着看着,他们的表情都认真起来。 甚至赵大强还双手撑着膝盖,弯下了腰,因为陈广生的路数,他们根本看不懂。 三四分钟后,刘长国脑门上已经流下了汗,他也不知怎么回事,被陈广生绕着绕着,自己的大好局势,竟然就没了。 此时他虽然看上去,还多了一个车,可却一直是被动防守,尤其是陈广生的两个小卒子过了河,竟是给他的士象全,造成了极大压力。 局势进行到这,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陈广生已经是必赢之局,刘大国家里的一车一马,已经是两个死子儿了。 果然,陈广生很快就将之全部抽掉,但陈广生下一步,却又下了一个很奇怪的棋,竟然和刘长国拼了车。 “哎呀,我怎么没看到这还有个炮啊,这下和棋了。” 这一步显然是陈广生让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刘长国擦了擦脑袋上的汗,看着陈广生的目光十分佩服和欣赏。 “你已经很厉害了,小小年纪,棋艺竟然这么高超。” “哈哈,老刘,你还真好意思说和棋,这明显就是小伙子让你的,这么简单的回炮保车,我们都看的出来,他会看不出来吗?” 赵大强可不给他面子,顿时嘲笑了两句。 刘长国也不让他,直接怼了回去。 “我的确下不过这小伙子,那又怎么样?这又不是你下的。” 眼瞅着他们又要吵起来,陈广生赶紧在中间劝道。 “我说两位老爷子,一局棋而已,没必要非争个输赢,这把两位和棋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哎哎哎,小伙子你别急着走,来来来,我要拜你为师。” 赵大强一把拉住了陈广生。 “还有我,小伙子你这棋艺太厉害了,你是哪家的孩子,走,我们去那聊。” 陈广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这他们两人,一人架着一条胳膊,给拉到了长凳那坐下。 “原来是陶和平家的侄儿,我说怎么那么面生。” 听完陈广生自报家门后,他们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二十年前,他们也都是龙江省的省委常委,虽然退休十多年了,不过省里如果有什么重大的人事变动,他们还是很关心的。 更何况是省委书记这个职位,不过也仅此而已,他们这一辈的人,都是从国家最艰难的时候过来的。 身上都有很强的党员秉性,是一心一意,为人民办事的人。 没等陈广生发问,他们也报了下自己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