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闻言赶紧说道,言语间还有明显的讨好,这也正常。 他们虽然是抬棺匠,但现在都是火化,哪有棺材让他们抬,老哥几个已经十来年没抬过棺材了。 他们都是生活在这一片的人,和陈家庄的人都熟悉,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 现如今陈家庄飞出了只金凤凰,是浙省的大老板,还回来办了个厂子,让整个村的人都富裕上了。 哪个村的不羡慕,不想进去万顺上班,不过就这么点名额,除去陈家庄的,乡里安排的,已经所剩无几。 陈广生没有多说什么,客气的将他们请到了正堂,酒肉什么的早已经备好。 陈广生和陈长国负责作陪,连陈长强都没上桌,没办法,虽然陈长强是陈广生的老爹。 但是在陈家庄,陈广生的地位是要高于他的,正好,他负责招待那些前来吊丧的人。 陈广生准备的酒肉,都是最好的。 吃饭过程中,陈广生也知道了他们的名字,领头的这个,在家里排行老四,名字就叫李四。 十六岁就和他堂哥抬棺了,这一行的巅峰期是在刚刚解放的时候。 这时候全国有一大半都是文盲,思想观念也很封建落后,他们认为人死了火化,就是尸骨无存。 所以还是用棺材装尸体土葬的居多,哪怕后来国家提倡土葬,也依旧如此,也就是这些年,大家才逐渐改变的。 “四爷爷,我先把情况和你们说一下,这次我们要进山,下葬的地方是太爷爷自己选的,路可能有些难走,你们身体可以吗?” 陈广生有些担心,他们平均年龄,都已经六十来岁了,虽然有八个人,可抬口棺材走那么远山路,对体力可是一个不小的消耗。 李四放下酒杯,胸脯拍的震天响。 “放心,我们虽然十来年没干了,但这么点路不算什么。” “就是,我们什么棺材没抬过,别说走山路了,翻山都不知翻过多少,现在虽然不如以前,但二爷的棺,我们跪着也一定给他抬到。” 听到他们说起这个,陈广生顿时来了兴趣。 “四爷爷,我听说你们抬棺匠,经常会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这些都是真的吗?” 李四虽然一开始见到陈广生,有些紧张,可两杯酒一下肚,自然就放开了。 “当然,干我们这行得命硬,不然容易被压死,而且老早的时候,我们抬棺材时,身上都要带些东西。 二爷是当年有名的风水先生,我记得是53年吧好像,长国你那时候几岁来着?应该有点印象吧,镇上那吊死的一家五口?” “记得,我当然记得,这事当年闹的沸沸扬扬。” 陈长国立马说道,那会儿他都六七岁了,已经是记事的年纪。 “吊死的一家五口?” “嗯,那叫一个惨,夫妻两个加上三个孩子,一排的在自家上吊死了,最小的才六岁而已,真是惨的不能看。” 李四将酒杯一放,滔滔不绝的,将此事娓娓道来。 这家人姓高,男人叫高大树,他们家以前是财主,后来被打倒后,生活方面一落千丈。 可高大树自小就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惯,家里没落后还不知悔改,整日吃喝嫖赌,家里的能卖的都让他卖完了。 是真正的家徒四壁,听说他父亲还埋了些小金鱼,都被他挥霍了一空。 那天是个大雨滂沱,劈雷电闪的夜晚,有人去他们家里要债,结果门一开,好家伙直接将他吓的魂飞天外。 一家五口尸体,齐齐的吊死在大梁上,这种场景谁见了不吓尿裤子,此人据说回去后,发了一个礼拜的高烧,很长时间都没缓过劲来。 这在当时可是一件大事,而且处处透露着古怪,以高大树的为人,他不可能会上吊寻死。 所以都说,他们家是得罪了大仙,被报复了,那时候的人相信这东西,这种事以讹传讹,弄的人心惶惶。 不管怎么说,这人都死了,肯定要入土为安啊,可当时谁也不敢动尸体,陈长林是很有名的风水先生。 于是镇上的人就找到了陈长林去处理,在陈长林的帮助下才把尸体放下来。 本来是准备火化的,可那天也奇怪,火怎么也点不着,这更加坐实了,他们被大仙报复的说法。 于是为了迅速平息风波,只能听从陈永林的建议,将他们土葬,而且地方,入土的时间,都是陈永林亲自选的。 当时抬棺的就有李四,那时他才十八岁,是八仙里头岁数最小的。 “我和你说,那晚叫一个吓人呐,抬其他四口棺材的时候还很顺利,可高大树的棺材是最后一个,当时天色都已经黑了。 我们走到半道,我三哥就差点被棺材压死,干我们这行,棺材压人那可是要命的事。 幸亏当时有二爷在,拿了些黄符烧了,然后用灰混着水,在棺材边涂了一圈,这才恢复正常。 不过我三哥的那条腿,算是被压废了,谁知道这还不算,等我们快到地方时,突然就掉到了水里。” “掉到了水里?” 陈广生眼睛一睁,好端端的怎么会掉水里?看到水不会让吗? “嗯,那叫是让鬼魂遮了眼睛,我们下意识的就要放下棺材,往上游,那感觉我现在还记得,太真实了,喘气都喘不了。 二爷拿出个不知什么东西,突然往前面一洒,一下就正常了,然后你猜我们看到了什么?” “什么?” “什么?” 听到这,陈广生他们下意识的问,到此时,他们不觉间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脸上长满白毛的高大树,他竟然坐在挖好的土坑那,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