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脱内衣的,还好还好,他应该什么都没看到。
宋拙从头到脚还滴着水珠,露出壮实的胸腹肌和大臂上难以忽略的大块肌肉,仅仅拿了一块白色浴巾系在腰上,遮住关键部位,他俯下身瞧着躺在床上的阮阮,亦未料到对方也会恰好睁眼,吓得两步后退靠在墙边,手按压在心脏位置。
“不需要服务。”寻思着这年头身强体壮的都出来干这行了?阮阮有些不屑的摆摆手,但转念一想没偷没抢,门开着他觉得无生意可做自然会走,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怕被偷的,直接翻了个身打算睡过去。
“不需要?服务?啥?”他面上五官差一点拧在一块,额前剑眉深皱,深邃的眼眶里一双眼满是疑惑,待下一秒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被羞辱的怒火,却在定睛瞧着阮阮那身低胸长裙时荡然无存。
幸而宋拙觉得自己还算坦荡,至少目前无非分之想,否则现下自己就算是跳进哪条河里也甭想解释清楚。
走到衣柜前掏出房卡,穿着那一身出浴装站在门口,再次确认无误,是自己的房间没错啊,瞧着床上时而微微打鼾,时而醒来的年轻漂亮女人,宋拙“啪啪”扇了自己两耳光,不是……酒店现在还有这种服务吗?住店送美女?
“额……”面上有些难为情,转而又生了些烦躁,“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姐妹!”
慌慌张张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不会是有诈吧?等他一进门,再冲出几个彪形大汉跟自己要钱?仙人跳是吧?
“不是,那我住哪?”他低头将自己这身儿打量一遍,这样下楼恐怕……心中暗暗尬笑两声,是,到时候不但有地方住,还能吃上公家饭,左右寻思一圈,回了房翻找出自己的衣裳,背过身子,至少得先换套得体的。
她刚才竟然说我是鸭子!一边换衣一边略带着些许难以置信的惊诧,反复在心中嘟囔着,虽然整个人都被扰乱了思绪,但鸭子这两个字如同被设置了单曲循环。
宋拙微微侧过头看着床上女人的脸,面上糊着粉底液和肌肤油脂,嘴唇如樱桃般的红,有些气不过,双手整理着翻倒的衬衫领,等将纽扣从上系到下,将衣柜翻了个遍死活找不到自己的裤子。
“你!”阮阮身子躺在床上,小腿在床边耷拉着,“怎么还不走?不要以为长得有几分姿色,就能勾引我犯错误!”嘴里不停嘟囔着,翻过身子恰巧露出一条灰色男士西裤的裤腿。
“大姐,你抬抬屁股……”宋拙怒气冲冲走到床边蹲下身去,胸部以上伏在床沿,两只手死死攥着那只裤脚,本已将手伸到了阮阮的身前,却又抽了回来,心想着别粘包赖了,“我裤子,你还我裤子……”
“姐?裤子?我没脱你裤子,你自己脱的,这是你的职业,我理解。”说罢握着宋拙的小臂,好不容易抬起如铅球一般的脑袋,低头瞅瞅,“这胳膊不打针可惜了……库次一下针头就攮进去了,嘎嘎得劲。”话音落,一双手不停摩挲着宋拙肌肉紧实的臂膀,完了拿手拍了拍青筋凸起的地方。
“姐,我裤子……”
“什么你裤子,我裤子的,烦死了……”她抬起手腕在空中划拉着,想寻一处能扶稳的地方好坐起来,未曾想正是酒劲儿上头的时候,每一次都落在宋拙的胸前,隔着衬衫精准落点,“没见过你这么敬业的。”说罢,搂着他的脖子生生挂在宋拙的身上。
“我不是鸭子。”他气冲冲的,憋红了脸,如同甩虱子跳蚤一般左右晃着身子,腰间系着的浴巾十分识时务的落在地上,愣在当场,四处瞧着哪里有可以遮挡的东西,俯身伸手去拉扯被子,阮阮却在怀里蹦迪一般摇头晃脑。
“诶瑞巴蒂,举起你们的手,让我看到你们的热情!”她大声喊着,直将宋拙一同拉扯摔在床上还不肯罢休。
宋拙凑近吸了吸鼻子,浓浓的酒味儿甚至掩盖了自己沐浴露的味道,“你酒蒙子啊。”
阮阮就在这一刹那定下心神,心中放纵的欲望从芝麻大点儿无限放大,直到蔓延全身,眼眸中抹去了方才那股子疯劲儿,变得无比认真深刻,让人觉得脊背发凉,像是一枚钉子,要将宋拙死死钉在床上。
直到温热柔软的红唇毫无征兆的覆住自己的嘴,他才反应过来这女人在做什么?一把推开,“你干什么?住我房间就算了,还劫色啊?!胆大包天啊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
“刘其名,王八蛋!”她呓语着,半眯着眼,以至于分辨不清这是梦话还是其他什么,“他妈的,瞎了眼,看上你。”这话才才说到一半,有什么哽在喉咙里,将那股子悲愤强压进肚子之后,只剩下满腹委屈,“几年时间,我养条狗都比你强!”
热烈的如同炽热的太阳,炙烤着内心所剩不多的理性,直至将其烤成黒糊焦炭,随着酒精的蒸发最后被抹除干净,阮阮肆无忌惮强吻着面前这个气息陌生的男人,她甚至懒得睁开眼看看替刘其名“受过”的人长什么样子,管他呢。
纤细的手从小腹滑至胸膛,最后手掌张开按住脖子,一个翻身骑坐在他身上,俯身凑近宋拙的耳朵,“跑?”不知哪来的自信,气势连带着酒气一股脑涌入他的耳朵里。
宋拙握紧了拳头,将白色床单捏出无数条褶皱,不敢置信的望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陌生女人,就势想挥动手臂推她下去。
兴许是因为长度不够,发圈调皮的从发尾跳走,阮阮的头发凌乱散开,几缕黏在满是粉底液的脸颊边上,只到脖颈长度的黑色卷发有种九十年代港星的强势又妖娆的美感,脸上画的妆容将她衬的比实际年龄更为成熟,一种恰到好处的美。
阮阮抬起头时,那一双眼被雾气所覆盖,昏暗的床头灯照着她糊了的眼线,和亮晶晶欧美风眼影,眼角的泪要落没落,口红印记像是一大片晚霞晕开在下半张脸,即使如此狼狈,仍如骄傲的猫科动物,眼睛向下瞥着。
看宋拙刻意别过头,一股恶趣味忽的窜进脑海,阮阮的大臂肌肉紧绷,露出纤细却性感的线条,将他的头刻意掰过来,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没预告的吮吸着他的耳垂。
“你是鸭子也好,还是良家少男也罢。”她如是在耳边轻声念叨着。
“反正吃亏的不是我。”宋拙原本还算平静的心被搅出浪涛千里,仿佛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