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远苏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无意识的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我这是……死了吗?怎么地府里面连盏灯都没有?”他以为他说的很大声其实声音非常小,要不是战友就在他身边,根本发现不了。
“猴子醒了!”第一个发现候远醒来的是在他头旁坐着的籍家辉。
“猴子,你小子终于醒了,兄弟,好样的!”其他人纷纷附和,心里都非常高兴。
战友们高兴的话语让他回到现实,剧烈的疼痛唤醒他的意识,他这才感觉到自己根本没死。
“你们……你们都在?这里………咳咳……这里是哪?我怎么感觉我们在车上?”几秒一震的频率震得他胸口疼。
“是在车上。”
“谁开的车?那些太阳国人呢?”
“别动,别动,你的伤很重,放心,那些人都死了!”
“设备呢?咱们带的设备呢?”想到凶恶的敌人,松软的山坡,不停上涨的雨水,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相当棘手,更何况这糟糕的情况全都一起发生。
“设备也在,这次多亏了队长的对象。”
“你说谁?队长的对象?”是他听错了还是他们说错了,不是队长而是队长的对象?队长什么时候有对象了?
“对,就是队长的对象,一个特别厉害的女同志,我猜她以前肯定练过武,太厉害了。”藉家辉当初在立蒙见过那位女同志,还借此打趣了队长几句。
他当初也只是跟队长开开玩笑,就队长那个条件,喜欢他的人太多了,从部队医院医生护士到通信女兵,从文艺女兵到领导女儿之女外甥女,可以说只要队长想,他现在娃儿都能排队打酱油了!
但是也不知道队长是哪里出了问题,对所有女同志都保持距离,绝不给人任何误会的空间,整个人都扑在事业上。
所以他从没想过当初的那位女同志会是队长的对象!
藉家辉有些懊恼当初没有仔细看那位女同志的长相,今天的情况太混乱,天又黑,他只看到她高挑的身影。
“队长的女朋友怎么会来?又是怎么带着大家脱困的?”他脑子乱的很,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他都不知道该听谁的。
“我们现在正紧急转移,等回到安全的地方再告诉你,你现在好好休息吧,咱们还有硬仗要打。”
段毅捂着胳膊提醒道,他的手臂被炸弹炸伤,血一直没止住,候远被发现晕倒的时候,他也到了极限,他们这些人或重或轻的都受着伤,如果没有那个人神奇的药丸子,恐怕在座的能活四分之一都勉强。
他这个人不会说话,也不擅长表达,只是心里默默感激,发誓以后一定会报答她。
车斗里又陷入了安静,外面暴雨如注的声音更加清晰。
冯思橙开着萧慎他们拼命保护的军用卡车,里面据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详细的情况她没问,以他们的身份想也知道这批东西一定是对国家非常重要的东西。
山谷里的水位已经满眼到半个车轮,往前走路况她不熟悉,出口距离他们有多远她不清楚,再加上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埋伏,冯思橙不建议他们继续往前。
相反,后面的路她已经跑了一遍,在追来的过程中还发现了一伸出来的半山腰崖壁,那里是个绝好的藏身地,距离地面很高,上面还有遮挡物,能躲雨。
她发现那群太阳国人的时候就把车开到那里藏着的,现在带着这些人过去驾轻就熟。
萧慎的大腿上被皮带绑着,坐在副驾驶,强撑着精神为她观察周围的情况。
“休息下吧。”冯思橙瞄了他一眼,看出了他的勉强。
“不用,你小心点开,视线太糟了。”基本上算是完全看不见的,这辆车的车灯恰好就是被打坏的其中一辆,全靠他手中拿着的一把手电筒照明。
可是滂沱的大雨中,他们都清楚这点灯光起的作用不大,可他还是顽固的举着,努力的想为她做点什么。
冯思橙不再说什么,集中注意力开车,好在这场雨下的时间不长,去往按个山崖的路还没有完全淹没,除了其中有一段路特别陡峭考验开车技术,剩下的路走的都很顺利,不一会车斗里的几人感觉到车停了,纷纷从雨布里探头往外看。
头上没有感觉到雨水,忽然一束明亮的光线击退黑暗,让他们看到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片平地,头上一片突出的石壁挡住了狂风暴雨,平地的面积并不大,而光线的来源是一辆十三米长的大货车车灯。
陌生的车辆让几人都有些警惕,来不及多说什么,匆匆交代准对象两句冯思橙又消失在黑暗中。
萧慎神情压抑的看着那道高挑的身影,紧咬的牙齿,握紧的拳头无不表露着他内心的感受。
“队长!”能动的队员互相搀扶着从货车上下来,担忧的看着那道冷寂的身影。
“原地休息,还能动的去车头里拿些吃的出来。”
“是!”
他们都清楚必须要赶快恢复体力,后面的战友情况并不比他们好多少,他们不能把所有事情都交给队长的对象解决。
冯思橙以极快的身形在山林间腾挪转移,那边还有一车战士需要她带回去。
这批出任务的战士一共六十二人,第一次被袭击死了五个伤了七八个,受伤的带着阵亡的战士由副队长带领回雷江救治。
她途中遇到劝她回去的估计就是他们。
剩下的这次死亡近三十人!这个伤亡数字太高了,那群太阳国人准备的十分充分,而且对于他们的人员配置行动计划也知道的很清楚,很显然他们队伍中出现了叛徒!
刚才她开走的是最重要的一辆车,里面装的东西体积不小,塞不了几个人,大家都清楚轻重,让实力最强的几人先上车。
冯思橙到的时候,剩下的人有的在警戒,有的把坏掉的汽车里的物资转移到能开的车里,还有一群人在艰难的换轮胎,除了重伤员,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
正艰难的扛着车身的战士感觉到肩膀被拍了拍,他转头,看到了熟悉的高挑身影,高兴的喊道:“冯同志,你回来了,速到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