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裙,黑色长发被随意扎了起来,碎发散落在鬓角,有种曼妙而清纯的凌乱美。
警察看看里头绷着张脸的祁灼,又看看笑得纯真的于笙,对着祁灼叹了口气:“唉,有这么好的妹妹,简直是你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接着,又拿祁灼和于笙做对比:“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啧啧,兄妹俩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于笙的演技还算过关,短短几句话就轻轻松松骗过了警察。最后,警察训了祁灼几句,警告他下次再进来就要留案底。
结束后,祁灼“神兽出笼”,肆意地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于笙边走边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进去的原因了吗?”
她有些生气。生气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美梦被吵醒,二是祁灼又犯事了,而且十有八九是打架。
明明都答应她不再打架了的。
祁灼揉了揉头发,答非所问,似乎在刻意隐瞒话题:“你怎么过来了?”
“别转移话题。”于笙一脸严肃。
祁灼只好如实招来:“出去吃夜宵,被仇家堵了。”
于笙指出话里的漏洞:“那我怎么没见到他们进来呢?”
“因为他们正在医院的床位上躺着。”
“……”
祁灼装作无辜的样子:“这不能怪我,正当防卫。”
于笙没心思听他胡扯:“算我求你了,不要打架了,可以吗?”
“进不进局子是一回事,主要是我怕你受伤。不要以为你打架厉害点就逞能,万一哪天碰到人多的、比你更厉害的,那你怎么办?”
祁灼叼着烟,笑得痞气:“还能怎么办,大不了挨一顿打呗,打伤赔钱,打死坐牢。”
对于祁灼这种刚走出派出所大门,就开始抽烟的行为,于笙已经见怪不怪。
门口,徐峥和佐宽一见到祁灼,就奔上来大叫:“大哥,你可算是出来了!”
乍一看,那场景简直像□□大佬蹲牢被保释,小弟兴奋得嗷嗷直叫。
这时,刚刚审问祁灼的警察从后方走来:“刚出来就吸上烟了?”
祁灼一愣,然后哂笑着收起了烟:“派出所里头不给吸烟,外面也不给?”
“多大年纪啊,烟瘾比我还重。”警察调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于笙总觉得这个警官和祁灼异常的熟悉。
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于笙凑到徐峥身边,避开警官和祁灼,轻声道:“祁灼和那个警察……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认识这么多年了,能不好吗?”
从徐峥口中,于笙得知,祁父当年的杀妻案就是这位王警官调查的。在听闻祁灼的悲惨遭遇后,他便义无反顾地赞助了祁灼的学费,且由衷地希望这个少年能够健康成长。
可惜的是,祁灼并没长成他心目中的样子。
……
此时已经很晚了,于笙一个人走路有些害怕,便叫上了祁灼送她。
佐宽和徐峥打打闹闹地跑在前面带路,于笙和祁灼则被落了老远。
于笙不好意思地开口:“你能送我到家吗?我怕一个人打车遇到危险。”
“行啊。”祁灼坏笑,“真遇到危险,我一定第一个丢下你跑路。”
“你不会。”
“为什么?”
于笙认真地答:“因为你是好人,你会保护我。”
“谢谢你的‘好人卡’,我不收。”
两人并肩向前走着,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宵月澄明,月色流泻在肌肤上,轻盈飘逸的韵致。
月色倾泻而下,洒在碎石小径上,犹如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小路。小径无灯,星与月投下的光影,却能将眼前的路照得通亮。
生命如歌,在虚空的月色里起舞。
于笙昂起头,望着悬月:“祁灼,今晚的月亮好亮。”
“那是月亮为你铺的路。”少年眉间烧着不死火,眸光是被烧酿的明朗。
“那你呢?”
祁灼半开玩笑似地说:“我走暗巷的独木桥。”
他早就知道自己走在单行道的独木桥上,只是这几年才明白,原来这是悬崖边的钢丝尖。
原来他一直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承认曾有人带给过他温暖,但那火苗太微弱,烧不尽他内心的空洞。
祁灼一路护送于笙回家,下车后,于笙跟他挥手道别。
“都到这儿了,不请我进去坐坐?”祁灼斜了眼后面的居民区。
真够破的。
于笙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人家大老远送自己过来,把他赶走未免也太不合适。正好她父母不在家,于笙便同意了。
于笙在前面带路,两人七扭八拐地摸到了家门口。
坐电梯上去后,她将钥匙插进门锁,大门“啪嗒”一声打开。还没等她踏进家门,祁灼便毫不客气地换上拖鞋,一屁股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于笙吐槽:“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我跟自己的‘妹妹’客气什么,你说是吧?”祁灼淡嘲,说话时还报复性地咬重了“妹妹”二字。
于笙知道,他是在嘲讽自己假扮他妹妹的事。
于笙一气,说话就变得放肆:“我不进去捞你,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谁喊你来的?”
于笙努力回想了一下祁灼小弟的名字:“徐峥。”
“以后他喊你你就当没听见,他脑子有病。”
于笙:“……”
挂在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振动,钟摆晃得人眼花,明明不大的房子此刻却显得无比空旷。
祁灼环顾周围,问:“你爸妈呢?”
“我爸在外地工作,我妈这两天出差了。”
“那你晚上一个人在家?”
“嗯。”
闻言,他点点头,没再戳于笙的痛处。
但于笙并不认为自己可怜。
跟那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