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们还有官家都定了的事情,何苦来问我?” “王统领,田师中带着御营中军早晨便已经到了,张太尉说,这三千甲兵皆是西军精华,不亚于你麾下儿郎,比起顾节度的胜捷军更是高到不知哪去了。刘太尉也说以这三千兵马夜袭便足以取全功,他甚至愿意做这渡河先锋,戴罪立功。” 可我在营中想来想去,想了一下午还是有些心里没底,所以才会借着传令的机会过来,想请教王将军。” “怎敢说是请教?殿帅想问何事,王德知无不言。”王德低着头,却正好对上了赵璎珞的眼神。 这位帝姬的个子在太上的一众子女里也算不上高挑,面对王德这个铁塔似的壮汉,需要仰着头方才能与他对视。 “我不信张帅的军略……更信不过刘光世的决心,可我愿意信王将军——你觉得我们究竟该不该打这一战?” 王德被他逼视的只觉得冷汗直流,刚刚在城上血战之时都没有半分怯意,这时候他却怕了——你们几个手握千军万马的大人物讨论了半天的东西,如何让我这一军统领来下决断? 见他沉默不语,赵璎珞又道:“当然,此次军议结果,皆是璎珞一意孤行,若是不幸失败,自然也不怨任何人,官家面前由我去解释。” 王德这才认真思索,进而恭谨以对:“末将以为,若是御营中军与我军配合得当,趁乱分进合击,劫营胜算当有六成……” “六成?”赵璎珞微微皱眉,这个数字比刘光世和张俊他们保证得要低,可也不是不能一试。 “若是失败,最坏的结果会是如何?” “若是失败,泗州还有两千余守军当能坚守。浮桥渡船,若能及时焚毁,也不至大局糜烂,只是可惜这些精锐……” “我知道了……”赵璎珞说着起身,向王德行礼,“那么还请王将军见谅!此战,谁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便只能以这些精锐士卒的性命,去赌一把胜负……今夜三更,还请王将军遣一军以援田师中,若是不幸失败,也请将军能够尽力收拢一二溃军。” 她说罢,匆匆行了一礼,戴上兜帽,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