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低头沉吟片刻,又忽然问道,“为何?莫不是张头领信不过我顾某人,怕我弃了这城,放金人南下,祸害你们梁山和东平府?” 而张荣也毫不避讳:“却有此担心!” 他说着,死死盯着面前这位年轻年轻节度的眼,声音低沉:“我其实不担心节度击灭金贼的决心……看得出来,节度是想在这天下做一番功业的人。可我却怕……怕节度会为了自己的大业,将我们这些小人物都舍掉……” 张荣说到这里,也只自己失言,可他却不在乎,只是闷着头继续道:“顾节度,草民张荣,自幼生长在京东西路上,熟悉这里山川河流、一草一木,愿率五千健儿,为节度守住这济南府!节度自去与韩、岳等将军成就不世功业,而我只想在这,保一方安宁!” “说到底,张头领你就是信不过我啊……”顾渊听到这,苦笑着感慨一声,“也罢,那张头领你便去城中换韩良臣出来!咱们便以半月为期,半月之内,若是我击破完颜宗弼,必全师回转来救济南府!而若是败讯传来,或者没有音讯——还请张头领不要犹豫,即刻弃城!” 张荣听到这里倒是一愣,从来军令状都是保证死守到底,哪里见有人劝守将弃城而走的?他见此,连忙拱手,向着顾渊说道:“张荣愿与济南府共存亡!” 而这位年轻的节度待到此时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见他皱着眉头,应道:“这济南府的人都撤得差不多了!你共存亡什么!能够拖住十五日,便已是全功!完颜挞赖四万兵马,围不死济南府这等水路通达的大城!到时候不管东线如何,你都得给我突围出来!张头领你记住——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老子要活着的战将,不要死了的烈士!” 他们的眼前,最后一批胜捷军甲士正一队又一队登船开拔,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