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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唁(2 / 3)

日子了呢?”

闻得此言,拉维尔了然一笑,显然一个字都没信。

静静目送他消失在门的另一边后,潘多拉笑意不减,而后仰起头,慢慢地喝干了杯子里剩下的最后一点热可可。

***

翌日下午,诸神殿后广场。

临时搭出的高台之上,已被修缮过遗容的女子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字排开,正接受着亲友们最后的哀悼和告别。

因为曾遭遇过某种未知的邪术仪典,这些受害者不能再正常落葬,只能以蕴含净化之力的魔法火焰焚尽,才能确保无虞。

此案的受害者无一例外都是平民或贱民出身,其亲友也不外如是。本就无权无势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对诸神殿的火化提案有什么异议。

老实说,像他们这样的存在,死后能有个人帮忙掩埋尸体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更枉论谈什么墓地与诵经超度。

如今为了安抚民众情绪,诸神殿不仅免费给主持净化仪式,甚至还表示会为所有的受害者在公墓内专门设立一个合葬的衣冠冢。

虽然墓碑的规模可想而知,但对于这些被轻贱惯了的人来说,已算得上是一份十分隆重的哀荣了。

为了仪式能够顺利进行,亲友们无法敬奉花束与贡品,只能躬身上前瞻仰亡者遗容,以尽哀思。

有人悲痛欲绝,有人神情麻木,也有一些死去较久的亡者身边,空空荡荡,无人来望。

在这等哀戚的氛围下,切尔西望着蕾雅再无生气的面容,第一个忍不住潸然泪下。

潘多拉下意识地扶了扶他的肩头,既是安慰,也是给自己的一点支撑。

她一直以为自己并不惧怕死亡。

因为对她而言,这并非是什么从没接触过的稀罕玩意儿。

无论是幼时随母亲走南闯北,还是后来暗自出入西、北城区那种混乱之地,争斗、暴力、滚落在街巷逐渐咽气的死者……她都是见识过的。

可同是死亡,他人,与亲友,所占据的分量也是截然不同的。

人可真是双标啊。

她可以面无表情地跨过路边那些濒死的流浪汉,因为毫无关系,因为他们的不幸与自己毫不相干;

可此刻俯身望去,昔日少女鲜活的模样与此刻冰冷的尸身于眼前不断交错,绞得她几乎心痛欲裂。

那个温顺,听话,总是无条件信任着她的姑娘死了。

她这一辈子就为自己考虑了那么一次,然后……就被如此残忍地杀害了。

而那个孩子,据拉维尔所说,可能已经被转化成邪神的眷属,无论生死,都再与“人”的身份无关了。

潘多拉真的恨极了那个凶手,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但她也恨自己。

如果那个时候,执意带上蕾雅一起走该多好啊;

如果那个时候,他们一起送蕾雅过去该多好啊;

如果那个时候……能跟凶手正面对上该多好啊!

即便对方手段未知,即便最后可能会面临更惨烈的结果……可哪怕手段尽出后仍然饮恨而死,也好过如今面对着蕾雅的尸骸,却只能无能狂怒,悔恨不已!

兴许是察觉到什么,轻声啜泣的切尔西突然转过身,轻轻地抱住了潘多拉。

她本能地回抱对方,拍了拍他的肩头之际,才霍然发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挂满了泪水。

自从被抓到阿匹洛艾斯家族之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

没想到在养成了遇事便隐藏自己真实情绪的习惯后,真到了可以名正言顺哭泣的场合,她却连哀嚎都喊不出声。

越是痛极,越是悄无声息。

潘多拉一边安抚着怀中小小的少年,一边死死地盯着故去的蕾雅,似乎想要将分别的这一幕永远地刻在心里。

可就在这时,她的视线,忽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挡了一挡。

那是一块有些眼熟的手帕。

甚少逾矩的拉维尔难得地没有先征询她的意见,而是直接伸手,用帕子小心地拭去了那满眼满脸的泪水。

她没有看他。

眼下正是脆弱的时候,若再看到他眼中温柔的怜悯,她只会更加落寞和无措。

片刻之后,潘多拉缓缓地闭上眼睛,突然问道:“……这帕子是上次那块吗?你居然拿沾着蛋糕的手帕来给我抹眼泪?”

拉维尔愣了愣,但很快明白过来她只是不想示弱,便顺着她的话头,如常地回应道:“不是的,上次那块已拿去洗了……我的帕子都差不多,没什么花样。”

“原来如此……像是你的性格。”

说罢,潘多拉搂着切尔西的肩膀,瞥了一眼已经开始慢慢往这边集合的神官们,主动转过身,抬步迈下了高台。

“走吧……看样子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下来后不久,聚拢而来的神官们便开始半推半劝地带离台上送别的亡者亲友。

待高台清空后,在一位高阶神官长的带领下,所有的神官们都站上了特定的位置,随着神秘悠远的祝祷声,一道道炫目的光华自高台四周升起,交织成难辨的咒文和纹路,逐渐围绕到了亡者四周。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难以形容其色彩的火焰,倏而自尸体之上自燃而起!

似乎有某种尖锐不明的啸叫自众人耳畔一扫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辨明。有的尸体突然抽搐,甚至翻身坐起!

可就在众人的惊呼还未出口之际,一旁的神官长像是早有所料,抬起法杖,对着有异象的尸身遥遥指去,口中念念有词。

没一会儿的工夫,这些异动的亡者便像是断线的木偶,再度倒回原处,与其他尸骸一起在火焰的焚烧中,无声无息地化为灰烬。

亲眼目睹蕾雅在赐福的火焰中一点点消失不见,纵使潘多拉咬紧了牙关,却仍然心痛不已,不期然地便脚下一软。

边上的拉维尔搀得及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扶正了潘多拉歪斜的身形。

“小姐,你可千万别有什么好歹啊!蕾雅没了,切尔西可就只剩下小姐了……若她还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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