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象盯着手机屏幕直直的眼神掉进了我的眼底,“哦,没什么”我点点头,望了一眼正靠在程榴羊肩膀头的图案,很好。
车到了目的地,我们几个人七脚八脚的总算进了屋,坐下一看时间,居然凌晨2点多了。
大概是熟人相见不知道画面怎的就尴尬了下来,程榴羊和孟晚象对视了一下就说白天再来,我刚披好大衣准备送他们俩出去,这大半夜的小凉风真是滋滋往腿肚子钻啊。
没想到,图案蹭的一下坐起身来,“谁都不能走!不醉不归今天!我刚还没玩够呢”指着我们三个,又说道“幺幺,冰箱里有几瓶酒,你帮我拿出来”
程榴羊顿住了身,迟疑了几秒钟后,又折步走回来,坐在沙发上,外套随手丢在一边,看着图案“好,听你的,我们都不走”
该来的总要来,该说的也总要说。
我和孟晚象去冰箱里取来了酒放在茶几上,不多不少,一共4瓶酒。
窗明几净,月明星稀。
当年一起长大的几个少年郎,如今趁着夜色,盘腿坐在一起,把酒言欢,把往事说尽。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
酒瓶呼呼摇晃,好巧不巧,第一轮就指向了图案,她哈哈笑着,摊开手,拿出纸巾抿抿嘴巴,“谁来提问?”
那肯定是程榴羊了“图案,你这些年和焦高昂在一起开心吗?”
听罢,图案苦涩的绽放笑容,“开心如何,不开心又如何,反正都分手了,这货把我给绿了,呵呵,我也就是这命了,遇到的男人都没有将我视如珍宝”
她喝了一杯,程榴羊也跟着喝了一杯,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图案招呼着又张罗下一局,把他的话噎了回去。
第二轮,程榴羊。
看起来只能我开口了,“你来说说呗,从你去读高中开始,到现在的所有感情经历”
话一出口,震惊四座。孟晚象更是直接玩味一般的拍起了手。图案和我对视一眼,我知道她是最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不过是嘴硬不想先开口吧。
程榴羊深深的呼了一大口气,又喝了一大口。
“高中没谈,在学习。大学时谈了个女友,不过早都分了,现在单着。”
“切~”我们不约而同都表达了不屑。
“你行啊,我高中时候每两周去看你一次,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学习?好不容易等到上大学了,我连正牌女友的名分都没有啊?直接就给快进到别人了?你可真行啊”图案猛灌了好大一口,硬撑着仰头不落泪。
程榴羊也立马说道,“我解释过了,是社团的同学,她偷偷发的让你误会,又删了记录”“啊,是你前女友吧?”图案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程榴羊停顿了片刻,试探性的身体前倾,“是的,她后来成为了我的女朋友,大概半年之后吧,我看到你在□□发你和焦高昂的合照,就和她在一起了,不过毕业前就分手了。我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很难受,我们别再错过了好吗?”
图案哈哈哈的开始笑着,笑到直接捂着肚子,“程榴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你爱跟谁跟谁,和我没关系!你当我是什么,我当年高中每周末就放半天假,我还要背着所有人我偷偷去看你,结果你呢,勉为其难和我吃个饭,还老大不情愿让我别再去了,我看你就是怕被别人看到,怕告诉你家里,好不容易等到高考完了,你又说我们是朋友,我说我不和你做朋友,我喜欢你是我的整个青春,谁要和你做朋友,你被迫答应我们在一起,接下来就是异地,我满心欢喜计划着和你一起跨年,你就整一个什么破社团的人恶心我是吧?你不喜欢我就直说,你喜欢谁我放手让你去追”
说到这,图案噗嗤一下乐了,“还整押韵了”
图案根本不给程榴羊开口的机会,她舒展了胳膊,“算了,都过去了,如果说我对你还有私心,顶多就是卖弄青春伤痛情怀吧”
我又想起来图案害羞的和我说她觉得程榴羊这个人很聪明的时候,她是个敢爱敢恨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能让她放弃得有多伤人。
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程榴羊居然是这样的人。
呼啦啦的转啊转,竟然指向了孟晚象。
图案瞬间来了精神,“都别抢啊都别抢,我来问问我的同桌”孟晚象缩了缩毛衣的领子,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你现在还喜欢初恋吗”
好家伙,凌晨的酒局都这么直接的吗。
孟晚象眼神直直的看向我,他这一晚上都是这种眼神,给我看的毛骨悚然的,于是我低头去看桌子上的酒瓶,避开他的眼神。
“当然,我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变过,十几岁时喜欢,现在我二十多岁,依然喜欢。如果她愿意,我会一直喜欢她。”
图案用手肘一直推我,按耐不住好奇,她又追问,“那你喜欢她什么?”孟晚象摇摇头比了个嘘的手势,“图案,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咯”
我的心脏在砰砰乱跳。全然听不到之后他们又说了什么。
孟晚象,我把脑子里所有关于他的记忆都调了出来,自从图案对程榴羊有点好感开始,我们四个一起玩的时间明显增多,基本上达到形影不离的程度,晚上放学我们三会一起骑车子回家,图案家和我们不是一个方向,我记得有一次俩兄弟骑车子在后面追我,我害怕就在前面使劲使劲骑,一不小心摔在路边的井盖上,孟晚象出于愧疚给我带了一学期的晚饭,为此我还十分痛恨他,连带着图案作为他的同桌,也跟着一起。
正在我想着,忽然听到一阵欢呼,不知道怎么画风就变成回忆旧时光的照片了,抬眼一瞧,手机上赫然是诺基亚画质的照片,仔细一看,那不是我么!“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啊?”图案摸摸后脑勺,没有想起来。程榴羊拿过手机,仔细放大“这不是那年夏天嘛,幺幺过生日,哥几个去的西郊公园”图案嗷地一声拍着脑门,“啊我想起来了,西郊公园么,幺幺在转椅上让你俩给转的差点吐,然后我们就打车回去了,我还记得呢,你瞅瞅你们当时得有多坏啊”
“哈?这是谁的手机,居然还保留着这张照片吗?”我看着那张照片里,杂乱不堪的头帘子,坐在出租车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