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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1 / 2)

沈天师将他的剑作为筹码,交给了我。

他严肃又认真;“我沈固最痛恨言而无信,阳奉阴违的小人,断然不会食言,顾夫人,你若信我,就请收下我的剑。”

我一阵恍惚,他竟然唤我“顾夫人”。

将军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叫我“小夭”。

于是,我提醒着;“沈天师,顾晏还没有娶我。”

不过对于沈固沈天师而言,这并不是值得在意的事。

自嘲的笑了笑,问他;“你如何断定,我会帮你。”

他没有解释,只说;“顾夫人,请伸出手来。”

这倒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乖乖伸出手去,沈固并指,在我的手心画出一道符文,他默念口诀,道一声“现!”立刻,我的手心凭空生出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来。

沈固解释;“但凡夫人手上沾了一丝血,这朵莲花都不会如此剔透。杀人越多,此莲颜色越重,最甚者,会变为黑莲。”

他道;“顾夫人,你内心善良,我相信,你不会见死不救。”

我收回手,掌心莲花随之烟消云散。

他在赌。

我知道他无路可走,只能孤注一掷,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所谓莲花,恐怕是他的惯用技俩。

不过,十分有趣。

我没有收下沈固的剑,但是,如他所言,我答应,带他离开百花谷。

百花谷的结界我也打不开,只能找人引路,送我出去。

在此期间,委屈了沈固与我同住一屋。

沈固问;“你有什么条件?”

我无欲无求,只有一件事,纵使知道结果,仍然心存幻想,我说;“能让顾晏死而复生吗?”

沈固摇摇头;“顾夫人,你都看到了,顾将军尸骨无存,恕我无能,今日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没办法救活他。”

心口一痛,不忍回想顾晏的惨状,此时此刻,终是,万念俱灰。

“好,我知道了。”

我不强求,唯一贪恋的一点温暖,也该告别了。

夤夜,香如故敲响了我的房门,她等不及我开门,一头冲了进来。

大约她找寻沈固已久,一无所获,又心急如焚,此时顾不得满身风尘,钗环乱了也不理不睬,一进门,她问;“小妖,沈天师不见了,你可有看到?”

我揉一揉睡眼惺忪的眸,将欲起身,香如故撇撇嘴;“罢了罢了,看你这样就知道没戏,我先走了。”

她跑的飞快,一眨眼人就没了。

我抬头,看着房梁上沈固严阵以待,忽觉迷茫。

我怎么会答应一个捉妖师如此请求。

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沈固看出了我的踌躇,他跃身而下,问;“你后悔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复抬眸;“沈天师,请你答应我,待脱身之后,不要来找牡丹的麻烦,可以吗?”

沈固神情严肃,背对着我,似在思考,又好像权衡利弊,许久,他回道;“我答应你,只要她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就不会动她。”

“她与人间女子一般,没有坏心,无非贪恋些风花雪月,沈天师,若她以后有得罪你的地方,请你看在我帮你一次的份上,放她一马。”

沈固皱着眉,仿佛有什么心事,我不太理解,正要开口,门外突然熙熙攘攘沸反盈天。

一女子尖锐的嗓音划破黑夜;“我看到她带人进去了,怎么会不见呢!”

只听着声儿,我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蜈蚣精于朝暮,锁妖塔中时刻想将我取而代之的死对头。

立刻让沈固藏了起来,紧急关头,不忘叮嘱他道;“来者不善,我先应付着,沈天师,若有机会,马上离开。”

于朝暮带着百花谷一众小妖,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她目光凌厉,眉梢几乎要飞到天上去,口脂艳红,配着一袭浅交领的粉色衫裙,娇艳欲滴,却杀气逼人。

她素来与我不和,与香如故却要好的很。真晦气,不知她也在此。早知她来,我就不来了。

于朝暮往屋内扫视一周,指着我的鼻子;“小妖,你把捉妖天师藏哪里了?”

对镜理一理鬓边青丝,看也不看她;“什么捉妖天师,那不是香如故看上的人吗?怎么会在我的房中。”

于朝暮试图找出破绽,步步紧逼;“别装了,我看到你把人领回来了!”

我好整以暇地倚在窗边,欣赏着正在盛放的昙花,对于朝暮的咄咄逼人视而不见。她越发恼怒,命令身后的一众花妖;“搜!人肯定还在房中,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小花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贸然行事。

于朝暮道;“还等什么,你们谷主那边我来交代。”

敢情香如故还不知道她好姐妹正在替她出头呢。

小花妖更不敢得罪于朝暮,听她下令,一个个手忙脚乱寻找起来。

于朝暮冷笑着靠近了我;“从前在锁妖塔中有水汤汤护着你,现在她不在,我看还有谁能护得了你。”

我轻飘飘看了看她;“于朝暮,你能活到现在,最该感谢的是我,怎么反倒要恩将仇报呢。”

于朝暮双眼瞪如铜铃,恨得咬牙切齿;“感谢你?我是该感谢你唆使水汤汤废去我五百年修为,还是该感谢你让所有人孤立我,唾弃我,又或者,感谢你杀死了我唯一的弟弟!”

我同情而悲悯的注视着她,看着她几度克制不住的恨意化作熊熊烈火在眸中燃烧,没有解释,言语在仇恨面前是无能为力的,我只说;“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同,那是你们该面对的,即使不是我,也有别人。”

锁妖塔中,她以为是我处处与她为敌,殊不知,她性格太过尖利,许多人明里暗里使阴招对付她,若非水汤汤借机废去她的一半修为,将她收入麾下,她早已经被那群虎豹豺狼吞的骨头都不剩了。

所谓孤立,唾弃,她觉得每个人都会迫害自己,她不许别人接近自己,这笔账,如何算在了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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