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祖种子这样听话,刘一山觉得也不应该对他客气。
想想也是,自己认识他才几天,他给自己惹了多少事,还把自己捆绑着揍了一顿,现在有办法降服他了,怎么也得捞回点本钱什么的,对不?
“唉,有件事,我说了又怕你办不到……当然,它也确实不是你们植物类英雄可以办到的……”刘一山叹了口气,脸上很无奈,心中在暗笑。
“什么事?啥子……你说嘛,你说。”祖种子很急迫。
“你看我这一身的伤,身上还有好多口子……算了,我还是去看医生吧……”刘一山龇牙咧嘴道。
他身上真的不好受。
“这个嘛……”出乎刘一山的意料,祖种子一听见这事,脸上的表情可真有些奇怪,他好像松了一口气。
“你还真难不住我,要疗伤?嗯,疗伤,你就等着吧……等一分钟。”
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呢,就见祖种子蹦跳着,用手一指房间的墙角,口里呵斥一声“长!”
“看见没有?……”祖种子冲着刘一山笑,脸上满是得意。
“看见什么?”
“看墙角呀,那里,是不是有一小蓬花花。”
“你是说那些黄色的小花花?”
墙角确实有一小蓬细碎的小花,很像一窝营养不良的油菜花,但黄灿灿的,颜色很鲜艳,像在冲着刘一山眨眼睛。
“野油菜花?”也不清楚这花是刚才就有,还是祖种子那一声“长”喝出来的,刘一山嘟哝着,很疑惑。
“什么?油菜花?……你瞎眼啦,这可是好东西。”
祖种子没空给刘一山解释,他早已跳过去,手脚伶俐地摘那些小花,然后一把把地塞进嘴里。
“……?很好吃?……”刘一山好像有些明白他在干什么,一时可又得不出结论。
“……来,哪里?……”更让刘一山傻眼的是,祖种子边咀嚼边往手掌里吐,一会就有了不少的呕吐物,他拿在手里,像玩雪球一样,倒过来,揉过去的,两三跳就到了刘一山的面前,直瞅着他问。
“这,这里……还有这……”刘一山指着自己的脚踝,还有腿上。
“噗,噗……”祖种子动作敏捷,凑近刘一山的脚踝,直接就吐了两口唾沫。
“你,你干什么?”刘一山不解,有些生气。
“干什么?给你疗伤。”祖种子一边把手中的那团咀嚼过的花泥抹了一些到伤口处,一边嬉笑着回答。
他忙完了一只脚,又忙另一只。
“咋,你还嫌弃?……我的口水可是好东西,万万年养下的精华呀,现在用到了你身上,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这花泥可不简单,能白骨生肉,起死回生,也是我这种老神仙,才能找到种子培育……”
祖种子嘴里叨叨着,手里却不停。
他给刘一山脚踝上、腿上、背上、胸上都敷上了药,当然还有他的口水和他的呕吐物。
“……重了,刚才下手重了……忘了你是个凡人了……”
“这里,还有这里……”刘一山皱眉道。
“什么,你屁股上的伤口也要我弄?!”
祖种子一下子跳出去半丈远。他老人家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干这事?
“那咋办?”刘一山想了想,也觉得好笑,忍住了问道。
“咋办?凉拌……要不你忍着,不处理算了,隔几天也就好了,要不你自己弄吧,这也没什么技术难度……”
“那,拿来吧……”刘一山看着祖种子交给他的那坨花泥,总觉得它像什么排泄物,何况,它真的是祖种子吐出来的呢。
看看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反正就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刘一山顾不得祖种子在面前了,直接把裤子脱了,反手将药物涂抹在自己屁股上的那几道伤口上。
“……好了,这个问题解决了……”看着刘一山艰难地抹屁股,祖种子笑盈盈地在旁边拍手掌,这边刚把裤子提起,他就宣布道:
“一炷香止疼,二炷香长肉,三炷香脱痂……你就见证奇迹吧。”
“这么神?”吹牛谁不会,但这么快,刘一山不太信。
“哼,这有什么神?要知道,我植物类家族,天生都是药物。”
“大中华的神农氏,不是尝百草吗?他就是想了解植物类家族的药物属性,可惜他终其一生,也不过百中知其之一罢了……”
“你们了不起的中医中药,不是就取自天然,说白了,基本上就是靠我们植物来治病的吗?”
祖种子忽闪着他的大眼睛,收起了他那天真活泼的孩子样,表情难得认真地补充道:
“所谓天下大道,取法自然,现在没有几个人懂这种宇宙至理了。你仔细想想,哪件事哪个人,不是在随着自然规律而走。他顺着,则昌;他逆行,则亡。有时候,对于具体的人具体的事,短时间看不出来,但只要你站得足够高,离得足够远,你就会看得清楚明白,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真的是一丝一毫都不会错。”
“我们植物,本身就属于自然,或者说,本身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其实,我们哪种能力不会,哪种本事没有,只不过,我们是遵守天道自然的模范群体,不轻易反击谁,也不轻易报复谁……”
“你想想,如果真要依照我的性情,把植物发动起来,让植物施展自己的能力,试看天下万物,还不都得归于我属下?!”
“没有植物哪有动物,没有植物哪有人类,没有植物哪有天下?所以,植物才是万物的主宰,是你们人类真正的祖宗,是你们的神……”
“……”
祖种子这一煌煌巨论,让刘一山不禁有醍醐灌顶之感——他好像说得没有错呀。
“那个,小祖呀,你说得很好。”刘一山眼珠子一转,想到了理论联系实际:
“刚才你露了一手,就把我的外伤治了。但我现在感觉……”
“你怎么了?你感觉咋?”
祖种子收回天上地下的宏观视野,定定地看着刘一山,这家伙好像真有点啥不对,因为他的身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