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拿红酒杯的那双手,同外方在生意桌上纵横捭阖的那双手,正扣在她的纤细的脖颈上,力道逐渐加重。
秦毅质问她:“他给你开多少价?”
简安微睁眼,饱满弧度恰好的下巴抬起,露出细细长长的一道眼帘,像是黑夜里疲困的猫咪。
简安被他掐的脸通红,张开嘴喘气,胸前大幅度地起伏,好让自己能顺得上来气,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求饶。
面对这样犟的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一种女人,她就是在你面前死,也不会说一句软话。
秦毅额上出了细细的汗,既要把握力度,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让她毫无反应。
他松了松手上的力道,简安几秒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睛里堆满了水光和看到生的天光,湿润,迷离,鼻腔里呼出微息。
这样的对峙,不比一场欢爱少几分。
秦毅熄火,关闭车辆开关,整辆车忽地一下没了一点光亮。
他一低头,准确地咬了一口她的脖颈,修长顺滑,她叫了一声。
秦毅拧眉,黑漆漆的车库里,只隐约能看到她雾蒙的眼睛,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开始深吻她的唇,简安又是小声的呜咽了一声,每当发出一点声响,就好像是用在他身上的极刑,用刀片一点一点刮他的肉。
这次,秦毅根本就没想放过简安,从看见她出现在酒行起,纤长玉立地站在自己身边时,他只看到了小姑娘的确长大了,也后悔当初没留下她。
简安击打他的背,击打他的头,都没能让他的动作暂停,正当他的手空出来准备握住她的瞬间。
简安忽然咬住他的舌头,真的是朝死里咬。
秦毅硬撑着,就当一点都不疼,声音吞咽着口水说:“不疼。”
其实就是故意激她。
简安咬了没一会儿,她先松了口。
“就这点能耐?”
“怕你死在我身上。”
简安推他,秦毅起身,坐回驾驶座上。
抬手用手指腹抹了把嘴角,打开车内灯带一看,是刚渗出的鲜血,她是一点都不留情。
两个人都坐在原地,简安长长出了口气,头也不转地对身边的人说:“帮我调座椅。”
秦毅也不知怎么,居然真就听了她的话,手摸了摸边上的中控,简安靠在椅背上调整呼吸。
看了看前视镜里的自己,脸颊绯红,意识迷乱,她话里有气,“秦总,差不多可以了吧?”
秦毅不慌不忙地对着手机,看自己嘴角上的伤。
语气平淡:“什么可以?”
简安气笑一声,抓着他的手腕,一副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秦毅没抓稳手机,掉在座椅下面。
她凌厉美艳的眉眼下,说着最直白的话:“我说,你对我的吻技,满不满意?”
秦毅反问她:“那你满意吗?”
简安坦然点点头,就差给他鼓鼓掌了,说:“满意呀。”
“好啊,那再来一次?”
简安心里骂:这人有病。
好死烂死都得死一回,简安在车上开始找东西,边问他:“纸巾呢?”
秦毅欠身,打开了一个暗键,简安面前的车箱啪嗒一下的开了。
简安抽出一两张,两只手三两下地把纸巾卷在自己的食指上,俯过身子靠近秦毅,“过来。”
这两个字,像是在叫狗一样。
秦毅没搭理她,简安干脆整个人起身贴过去,对于他的不配合,她愤愤地说了句:“别动。”
这姓秦的多少是个禽兽,简安腰刚过来,他就上手非常自然地掐了一把。
简安手上动作暂时一缓,很快又恢复正常,并且非常做戏地腔调说:“秦总,不疼了吧?”
虚伪的女人。
秦毅问:“刚才爽了吧?”
简安拧眉鄙视。
秦毅解释:“我是说咬我的时候,你想哪去了?”
“我也没说什么啊。”
秦毅眯了眯眼,眼尾上扬,风险指数很大。
简安帮他把嘴角的血渍擦干净,她垂下睫毛,轻轻闪动,在秦毅的嘴角边沿她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咬痕。
手指隔着纸巾凉飕飕的温度,直接传导在秦毅的皮肤表层上。
秦毅握住了她的手,眉头轻拧说:“你这样是治标不治本。”
“是要这样。” 秦毅带动着她的手,用力在嘴角擦过一道,才把那道连带着唇角,并且被她咬出伤口的破皮擦掉。
应该是疼的,因为简安看见他的眉头更深了。
把纸巾扔到一边,秦毅启动车子,问:“住哪?”
“你要送我啊?”
秦毅哼笑了下,“怎么,简小姐有点失望啊?”
“不会。”简安对他笑了一下,妄图挽回他的心软,又说:“你不计较就行,我自己走回家就成,不劳烦你……”
话音还未落,秦毅一踩油门,划了两下方向盘。车就开离车库。
这人的车技永远都是这样,感觉街上的的每条路都是他家开的一样。
简安脑海里又重回到了那天晚上,先是被他逼着喝酒,后来又是在街上风驰电掣。
秦毅没有慢下来的意思,简安整个人缩在座椅上有一些发抖,脸色很难看。
她严重怀疑秦毅有狂躁症的症状,一疯起来拦都拦不住。
车子渐渐远离市区,眼前的街景从城市变换到了城郊,公路上一路飞驰,在倒数第二个岔路口拐到了沙滩上。
停在了沙滩边上,秦毅刚一停车,简安下一秒就推门下车开始吐,样子有些吓人。
秦毅无语了,为什么每次碰到这个女人,她就不停的对着自己吐。
上回是接吻,头一回有人与他接吻吐了的,最可笑的是吐完之后一觉不醒,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秦毅自问已经对简安足够地仁至义尽,常年不开地暖的他,头一回在家里启动地暖,为了至少别死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