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生日那天,黛西得到了一个巨大的蛋糕。
使女把蛋糕推进她的房间,她惊讶极了:“我想它不应该是仅由我一个人享用。”
使女恭敬地行礼:“不,公主,它属于您一个人。”
黛西有些失望,她听到后院在奏乐,她想外面在为她开宴会。
“多么可惜,”她既激动又遗憾,“他们看不到宴会的主角,也吃不到主角的蛋糕。”
外面的确在开宴会。
但是,和黛西所想不一样的是,宴会唯一的主角叫做莱特,他拥有一个更大的蛋糕,并且宴会上的每一位宾客都拥有一小块蛋糕。宴会上最令人瞩目的礼物,来自住在皇宫的预言家,是一瓶可以让人飞起来的药水。
瞧啊,年轻的小王子是多么有风度,他穿着最美丽的礼服,彬彬有礼地接过了他的礼物。
不过,这个宴会让他实在有些累了。
他想:“我该去前院歇一歇。”
他的确也这样做了。
然后,莱特看到有一间屋子里亮着灯。
“哦,”他走过去,“有人忘记去参加宴会了。”
莱特回想着有关那间屋子的记忆,结果显而易见,他不了解任何关于这间屋子的信息。
莱特喝了一些预言家的药水,然后他感觉身体逐渐变得轻盈而有力。
“这可真不错啊。”他喃喃自语。
屋子里有一个姑娘,一个高高的蛋糕。
想必诸位一定猜到了——这姑娘的名字叫黛西。
黛西无意间瞥向窗外。
那是什么飞过来了!黛西吃了一惊。那长得像是一个人,但黛西不太确定,她所见的人是不会飞的。不过她还是急忙跑了过去。
她现在的年纪足够大,所以她早已被教会如何开窗户。
黛西将特制的药水抹在窗沿,轻轻推开。
那果然是个人,因为除了一头短发,他长得与黛西一模一样,那么黛西是人,他便也是人。
“你是谁?”黛西问。
“你不认识我?”那人惊讶极了。
黛西皱皱眉:“我想你是一个自大的人,不然你不会认为世界上每一个人都认识你。”
“我叫莱特,”他盯着黛西的眼睛,“我是这个国家的王子。”
“我叫黛西,”黛西不客气地回敬他,“人们称呼我为公主。”
莱特没有在意黛西的回答,他急忙问:“为什么你和我长得一样?”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你一样为此而疑惑。”黛西回答。
他们不约而同盯着彼此的眼睛,那是他们长得唯一不相同的地方。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感到上帝命令我看着她/他的眼睛。”他们同样不约而同这样想。
而后院,盛装打扮的王后和国王已经察觉到王子不在了。
王后焦急地对国王说:“亲爱的,上帝在不停提醒我什么,他在我心脏里放了一只兔子。”
国王立刻叫人去找王子。
很快一个侍卫回来了:“陛下,殿下在前院。”
国王斥责他:“你应该做的是把他带到我面前,而不是告诉我他的方位。”
侍卫欲言又止地看向预言家。
他最后说:“殿下用了他的生日礼物。”
王后突然惊呼一声。
她说:“我记得,黛西在她的房间里。”
国王不悦地说:“亲爱的,我想你当初心软不把那女孩溺死就是个天大的错误,我们还有莱特,他才是我的继承人,一个女孩对我们没有任何用处。”
王后沉默了。
“但她并不因此就该死。”王后最后这样说。
这件事闹得并不小,不一会儿所有宾客就都聚集在了前院。
“嘿,”宾客们说着,“这药水效果可真是不错。”
他们不安地交换着眼神,嘴里仍旧说着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可谁都心知肚明,今天是莱特王子的生日,有个住在皇宫里的人却没去参加,而大家对这个人是谁心里都没有一点数。
王后跌跌撞撞拨开人群,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亲爱的,不要再玩这种游戏了,快下来。”
“告诉他们那只是间空屋子。”
王后此时心里的后悔就像突破警戒线的河水一样多,窗户的药水是黛西讨要的十四岁礼物,平日使女会收走药水,而今天,整座城堡只有黛西一个人,王后特允留下了药水。
时间足够长了,黛西和莱特一定对视过了。
这样就又破了一样禁忌。
上面的莱特皱皱眉,尽管他并没有听清王后的话,但他明白下去是最好的选择:“这样的场面可一点都不体面。”
黛西并不懂为什么要体面,但她知道莱特在告别,于是她点了点头:“再见。”
莱特降落在了王后面前。
“母后,”莱特说,“上面有一个女孩,请允许我称赞她的眼睛很明亮,像夜晚的星星一样。”
王后痛苦地低下头。
预言家走到她身边,他的目光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平静,他黑色斗篷上的金边闪闪发光:“我想,或许上帝今晚就会降下他的惩罚。”
话音刚落,他的眼神却突然变得困惑起来:“……抱歉,我突然看到了不一样的未来。”
“黄色的鸟,雪白的兔子和热情的心脏,它们跟着夜晚的星光。
法律,权力和权利,以及自由和方向。”
“哦,”他深深望着黛西的窗子,喃喃道,“这可真是个了不起的故事。”
预言家沧桑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个笑容:“王后,我想您并不该有任何顾虑了,事情在走向意想不到的结局,或许这些都并不是坏事。上帝摆出了不一样的棋局。”
王后怔着,慢慢点点头。
夜深了,尽管这场宴会显得不怎么一帆风顺,但每一个宾客都满面笑容,风度翩翩地道着别。
莱特的蛋糕已经被分得干净,而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