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离那被酒精麻痹的本能苏醒,差点给了他了一拳。
她听见记忆里熟悉但其实已经有些陌生的声音问:“还晕吗?我给你煮醒酒茶。”
那声音近在耳旁,在她晕晕乎乎的脑子里转了一圈,让她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身边的人揭开被子起身,她懵懵的,下意识给人又盖了回去。
周彧让被子裹住,她手脚缠着,像裹粽子一样使不上劲。易离力气又大,给他捆得牢牢的。
周彧叹了口气,无奈说:“阿离,我要喘不上气了。”
易离闻言松了松手上的力度,却并不放开他。
周彧趁她松了力气伸出手揉她细碎的发顶,轻声哄她:“别怕,我不走,给你煮个醒酒茶就回来。”
易离并不回话,周彧感觉她沉默得有些异样,脸贴近她听到了隐约的抽泣声。
周彧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知道易离醉酒泪点很低,他把自己的脑袋贴近她的脖颈,易离果然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终于挣脱被子解放双手,将易离揽在怀里,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
易离缓了缓情绪,哑着声音在耳边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彧感觉她头发手感很好,下意识揉着:“晚上到的,洗了个澡刚上床你就回来了。”
易离掐他腰:“回来不等我,洗完澡就自己上床睡了?”
周彧讨饶:“冤枉啊老婆,我这不是洗好了等着交公粮吗?你看我态度多诚恳,睡衣都是你最喜欢的!”
易离的消极情绪迅速因为这人“开车”散到了天边去。
她狠狠给他了后背一巴掌,回他:“少油腔滑调,谁是你老婆!”
周彧闻言,虽然知道她是开玩笑,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回话说:“那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独一无二,美丽大方的易离同志啦!”
易离黑暗中送了他一个白眼。
周彧没听她说话,紧了紧自己抱着她的力道,问她:“还难受吗?要不要去洗漱一下,我给你煮个醒酒茶?”
易离回他:“没事,在湘菜馆喝了点梅子酒,一会儿就好了。”
她说完翻身坐了起来,给周彧说:“我去洗漱,你别折腾了。”说完翻出自己的睡衣,打开盥洗室的灯洗漱去了。
周彧见她进了盥洗室,开了卧室的灯,将她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整理。
易离一向洗的是战斗澡,没一会儿就出来。正好看见周彧在给她收拾行李。
周彧身上的白衬衣有了不少折痕,他这些年只是脸上看起来成熟了些,没太大的变化。他本来就长得高,清清瘦瘦的,做着这么居家的事有种别样的反差萌。
衬衣控易离狠狠地心动了。
咳,要不说周彧就是很了解她呢,谁家正经人穿衬衣睡觉啊!
她蹲下身和周彧一起收拾行李,周彧看到她手指上的红绳戒指心里安定了不少,一抬头看她脸颊红红的,笑着问:“怎么了?还犯晕吗?”
她轻咳了一声,挺直白地说:“是啊,看你这么好看头都晕了。”
周彧当下就被撩到了。
他也顾不上收拾东西,揽住自己心上人的腰问她:“既然这么好看,不给点奖励吗?”
易离笑眯眯赏了某人一个脸颊亲亲。
周彧显然不止想要一个亲亲。他揽住心上人的腰,耳鬓厮磨着问:“就这么点奖励,看来我年老色衰,颜值不够啊。”
易离侧脸看他一双眼睛晶晶亮地望着自己,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
周彧凑到她耳边又问:“阿离,你说我是不是不够好看?嗯?”
某人边问着,手也不太安分。易离被他缠得够呛,软趴趴哼哼唧唧应了一声,某人便知道自己还有魅力,哄着自己的心上人尝了不少甜头。
“无证不驾驶”的原则牢不可破,周彧长吁短叹了好久。
夜半时分,两人热得浑身是汗,周彧不舍得松手,贴着易离非要抱着睡。
易离虽然觉得热,也还能忍受,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所以你们这次有了重大成果,你不用再封闭了?”易离总结周彧给她的信息,“那你以后都可以正常时间工作了?”
周彧哑着嗓子“嗯”了一声,跟她说:“紧急任务的话有可能还是会加班,不过不会封闭这么久了。”
易离抬眼望他,周彧亲了亲她的眼睛,轻声说:“明天打个结婚申请吧?”
易离是军籍,结婚要走的流程多,还有点麻烦。
她摸索着他手指上和自己一样已经有些褪色的红绳戒指,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晚上睡得晚,但生活规律习惯了,起了个大清早。
周彧想吃楼下包子店的包子,两人手拉手下楼吃早饭,赵欣悦给易离发了旅游攻略,问她需不需要人陪。
周彧在点餐,穿着合身的常服,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有礼。
易离随手拍了张照片发给她。
赵欣悦当即拨了电话过来,易离接起电话就听她激动地问:“我看到谁了我的天!是周彧对吧?是你老公是吧?!”
易离现在的手机是单位给的,通话质量还行,听筒不怎么外扩。但她莫名有几份心虚,轻咳了一声说:“对,是他。”
赵欣悦一阵惊叫,像一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说:“那你俩好好培养感情!给我把该去的地方都玩遍!嗨呀,你赶紧培养感情去吧,姐姐我挣钱给你报销去!吃喝玩乐都给你报了!”
说完也不管易离什么反应,开开心心把电话挂了。
周彧点餐回来见她笑眯眯的,揉了揉头发问她怎么回事。
易离简单和他说了一下几位舍友的情况,顺便和他说了一下刘恒和钱雪的事,也不知道这俩人有没有联系上。
周彧手里有很多不清空的假,这次领导批了一个月,随用随销。他已经知道了易离这十天的假期,正准备用完十天回去销假。
他问易离:“既然惦记这事,要不要直接去川都见一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