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他浑身抽搐，眼神里却依旧盛满恨意。
苏盼宁将手伸进笼子，她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所以，就让它消失吧！
手指捅穿眼眶的一刹那，地上那具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身体发出了更为猛烈的抽搐。
手臂处没有愈合的伤口也因为动作带来的撕扯，涌出更多的鲜血，一滴滴打在地上，让她无端想起昨夜的梦。
垂在一侧的手，蓦地攥紧，她深吸了口气，慢慢扯出手指，像是在故意折磨他一般，每带出来一分，就引出一阵轻颤。
“现在你看不见了，不过没关系，你也不需要看什么，只听我说就好。”
苏盼宁语气出奇的平静，可仔细看去，那只滴血的手臂仍在微微颤动。
“我想你该是很恨我，毕竟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我一手安排。”
“不过，你也别觉得委屈，毕竟这对于你施加给我的痛苦，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她低声陈述，不在乎对方是否回应，只把想说的全部都说出。
“谭盛麟你该死，不只是你，很多人都不该活着。”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说完，她顿了顿，露出嘲讽般的笑意，“可我偏偏不会死，哪怕被丧尸撕碎，也能重新长出血肉活下来。”
“你说，这究竟是祝福还是惩罚？”
她垂落眼眸，目光落在受伤的手臂上，“我很怕疼，原来怕，现在也怕。”
“被你们抓去做实验的那几年，我想过自杀，但因为太害怕没下去手。”
“后来，被扔进丧尸群替你们引开丧尸，皮肉被撕碎，骨头被咬下来，一张张发着腐臭的嘴肆意的啃咬我身体的各个部位时，我就更怕了。”
“……不过好在，现在习惯了。在无数次被你们扔进丧尸群杀死的时间里，我学会习惯疼痛。”她语尾轻飘飘落下，数完了身上最后一片疤痕。
“那么你呢？”
“……被我折磨了这么久，你还会疼吗？”她恶劣一笑，看向瘫软成一滩烂泥的谭盛麟，眼里透出阴鸷的暗色。
潭盛麟：……
苏盼宁：“我说的都是些你不爱听的，也难怪你不肯理我。”
“我想，如果你听不见我说话了，是不是心情会好受一点？”
平静的语调，却让谭盛麟瞬间升出莫大的寒意。
苏盼宁：“在一次次被你们侮辱的那些时光里，我曾真心的盼望自己是个聋子，当个瞎子。所以，我今天仁慈的向你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听见我说话了。”
颤抖、绝望、挣扎……
当折磨开始，苏盼宁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苏盼宁：“谭盛麟，牢牢记住我的气味吧，那是你认出我，向我寻仇的唯一方式，你要牢牢记住，然后……找我报仇。”
谭盛麟看不到究竟是什么捅穿了他的耳膜，他只能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巨大痛苦，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陷入沉寂的最后一刻，他只听到了苏盼宁如同恶魔般的低语。
“苏盼宁，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是在他心里说了千遍万遍的话，已经成为支撑他不人不鬼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苏盼宁冷眼看着昏迷的谭盛麟，要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她也没有兴趣再在这里呆下去。
她转身，重新关上这间禁闭室的门，然后在一群闻见血腥陷入暴动的丧尸群里，抽出一只倒霉的丧尸，一刀刺穿了他脑部的晶体。
暴动的丧尸群瞬间安静下来。
苏盼宁轻声一笑，看着满屋子的丧尸，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兴奋。
“别担心，我会放你们出去的。在人类和丧尸群的第三次大战中，你们会得到自由。”
她随意将晶体扔进一只丧尸的笼子，看着周围发出饿狼般贪婪垂涎目光的丧尸，低声道： “乖孩子，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满屋的丧尸像是听懂了苏盼宁的话，嘶吼声再次想起，伴随着人类的轻笑，说不出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