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佯败了，但吴文韬毫不犹豫地追了上来，他也只能跟着搏一把。小谢，你的判断很准确啊。”
思安笑了笑：“托沈刺史的福，正好对吴文韬有些了解而已。”
“你就不要谦虚了，这可不是光了解人就行的。”林先生捋着胡子说完，又笑着感慨，“这么快就立功了，也不枉大将军月下追人呐！”
思安惊讶地看向他，原来他知道自己逃跑的事。紧接着，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巨大的疑惑，从这件事以及这几日她的观察来看，卫渊应该是把林先生当成心腹的，可为什么上一世她在卫渊身边六年，却从未见过林先生，甚至从未听卫渊提起过他？
“报！”一个士兵爬上高坡来禀报战况，打断了她的思绪，“林先生，我军大胜，敌军大将吴文韬被大将军一箭射于马下，主帅宋辉带着残兵向西北逃窜！介休城内留守见大势已去，开门投降了！”
“好！好！”林先生高兴地连叹了两声。
这一战从清晨打到傍晚，终于彻底结束了。
“大将军回营了！大将军回营了！”那士兵走后没过一会儿，营外便传来了沸腾的呼喊声。
思安循着声音远远望过去，此时已近黄昏，残阳如血，卫渊正骑着马缓缓向兵营行来，身上是早已被鲜血染红的银色铠甲，身后是凯旋而归的数万大军和尸横遍野的战场。
等他走得更近些，思安才发现，他的袖管也已被叛军的鲜血浸满，暗红色的血正沿着他的手背流向他手中的长枪，又顺着长枪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大将军！大将军！”欢呼声越来越大。
卫渊的马踏进了营地，似是心有所感，他抬头看向思安他们所站的高坡，溅了血的英俊脸庞朝她露出灿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