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言景看到对方飞速发出两条消息又飞速删除,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一个小姑娘红着脸羞怯万分的样子,只不过,他竟然想到了今天下午时那一幕,他只能拍了拍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点。
【天降紫微星】:我知道你希望我这样完美的人喜欢你,只不过不用太明显吧。
【天降紫微星】: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对我自己真实客观的评价。(开心)(开心)
虞祈半躺在床上,一张本来明媚的脸上浮上来一层阴云,脸颊红的要滴血,要不是秋天风凉,虞祈都想把自己埋到凉水里清醒清醒。
如果说平常的言景像是置身于冷库之中,连在他身边都能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薄凉,现在的他身边就像是有粉红泡泡一样,一双时常布满阴翳的乌瞳浮现出的也是满心欢喜的光芒,就连张庆辉看到这一幕时也跟着微笑,直勾勾的盯着言景的唇角。
他这一年半载所遗留的压力也顷刻消失殆尽了,和一个无趣的人做室友,张庆辉感觉自己唠叨的毛病都被强制去除了,自己不管在哪都当之无愧的话痨如今竟然高冷了,他心中知道,这都是因为某个人凶器似的目光让他只能同喜同悲。
【小鱼姑娘】:对不起,我发错了,让我冷静冷静,码字去了。(再见)(再见)(不舍)
言景再想发句话调侃时,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一个扎眼的红色感叹号赫然伫立于他的面前,没有关好的窗户吹出一阵冷风,仿佛将他一晚上的好心情都化为泡影,他冷冷的看着正对着自己傻笑的张庆辉,一把将手机摔在床单上,砸出一个窝痕。
张庆辉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慌忙走出宿舍门继续去干自己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给自己留下的阴影太过深刻,他洗衣服时竟然还感觉身后一道凶光直直的插进自己的脊背,弄得他一阵鸡皮疙瘩。
张庆辉和言景一起当了几年室友,自然而然知道了言景变成这样的原因,只是迫于这样的压力,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这样做,绝大部分都是因为家庭,记得第一次听言景说起时,他居然对眼前这个他厌烦的人产生了一点点油然而生的怜悯。
言景出生在一个还算是富裕的家庭,十岁时因为父亲婚内出轨而跟着母亲搬到了另外的一座城市。
小时候因为父母天天在家争吵,他也就自然而然养成了一种冷淡的性子,无论是对什么事物好像都没有展现出同龄人一样的好奇心。
直到他有一次与父母闹掰了,上高中时出去住了半年,那时候,他读了很多言情小说,认识了第一个能让他流露出真实感情的人,他没日没夜的聊天刷文,自己甚至写了几篇现实主义的稿子。
只因为父亲的工作是一名作家,他也早就有预料母亲不会同意他做这件事。
但是直到他迫于家庭压力回去上学,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忘记文学,甚至咨询了几家出版社,满心期待着得到了回复。
他本来是背着母亲干的这件事,却被自己在学校的唯一一个朋友出卖了。
那几页寄予了他少年时期最大希望的手稿却在初岛手上被撕碎,他的心也在那一刻无端的被一只手攥住,狠狠地□□着,他感觉喘不过气,胸腔里仿佛被烧红的铁水浇灌凝固了一样。
那个满是希翼的记忆现在在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屋外零星的雷声和母亲凌厉的哭声,还有他被无情苛待过的一颗真心。
这次无端的折磨成为了他与家庭最大的隔膜,他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那个朋友的一句话给他满目疮痍的内心宣判了死刑“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我太累了,我不想一点乐趣都没有的过每一天,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觉得我没必要道歉。”
以至于言景的母亲初岛一度认为他有智力障碍,到处带着他找医生,在奔波的过程中,他也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只是一遍一遍在熟悉新环境。
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夜晚,风雨交加,母亲并不在家,他坐在家中的沙发上,寂静的环境让他身体的每一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门却在此时突然的打开了,灯被关上。
黑暗的环境使他的弱小无比明显,朦胧中他只看见几个神鬼打扮的人走入他的房间,围着他转圈,手上铜色的铃铛被敲击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恍惚中他感觉那是一束光。
大叫着冲了上去,却把额头磕在了桌子角上,大面积的鲜血喷涌而出,铁锈的味道与独有的腥甜充斥了整个房间。
此后,初岛没有为他再找过任何一个大夫,母子俩的关系却是早已闹僵了,他只想考出好的成绩,离开这个城市,天才和疯子就差一步之遥,而自己的母亲宁愿相信自己会成为一个疯子,也不相信自己会成才,他曾经说过这句话,作为他来到南城的原因。
张庆辉走回去时,看见言景一动不动的半倚着墙沉思,他应该是又想起来了那些不快,他到楼下买了几瓶啤酒,一股脑的塞在言景的身前,近距离的观察让张庆辉觉得眼前一张青白色的脸上染了泪痕,竟然是异常的可爱。
“你在看什么?”言景仍然是有些磁性的声音出现在张庆辉的耳边,让他只能笑着回应道:“我看你不高兴,又没有人能陪着你,就给你买了些酒,毕竟兄弟一场吗?”
言景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谁跟你是兄弟?”手上却迅速打开了一瓶,一股脑的塞进嘴里。
虞祈第二天醒来时,眼皮因为一晚上的思考而疲惫不堪,她摁开屏幕,盯着聊天软件上一串触目惊心的好友申请,内心有些惊讶,随即点开天降紫微星的聊天记录,在好友申请中发送了一条“您好,我是小鱼姑娘,申请与您加为好友”
对方拒绝了你的好友申请
一行小字赫然的出现在虞祈的眼前,她想到刚刚自己心中生出的莫名的怜悯之情,又是一阵莫名邪火:我疯了吗?竟然会可怜他,真是瞎了眼。
过了一会儿,她有催眠着自己:说不定人家只是不小心点到了,这个东西又没办法再试一次,他被关小黑屋里一晚上,有点小脾气很正常,昨天晚上也是我做得太过激了,其实他也没有犯错,得罪我。
正想着,虞祈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