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脸,”郑从善掏出匕首递给她,低声附耳道,“要么,也让我舒服舒服……”
“你服侍了那么多人,也不差一个。”
一瞬间,衡阳只觉血脉倒流,怒火丛生,死死抿着嘴,攥紧拳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郑从善又是个什么东西,从前将军府风光的时候,他连提鞋不配,这才几年,大周就变了天。
胆子也太了些,竟然在赵怀英的眼皮底下造次。
衡阳嘴里发苦,萤灯见状忙上前,将她护到身后,“郑公子好歹也是名门望族,再不济也是堂堂一个男子,如今你妹妹受了委屈,不知自省,却在这里用卑劣的言语羞辱夫人,殿下如若一定不会轻饶,还不快赔礼认错。”
萤灯跟在陆照枝身边多年,性格随主子,换作从前定不依不饶,而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知道惹不起,赵怀英还没醒,更不能硬碰硬。
“殿下这不是还没醒吗?”郑从善道,“他要醒了,我正好问问他,既然不喜欢我妹妹,为什么要娶她?是因为想仰仗我父亲位高权重,他权衡利弊所为么?”
郑从善冷笑一声道,“我知道赵怀英会护着你,不过不要紧。你可以先看看这个……”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直竹蜻蜓,扔到邹衡阳面前,“认识这个吗?”
衡阳瞧着眼熟,立马捡了起来,果不其然,上头刻着文轩二字。
是弟弟的名字。
她终于按耐不住,慌了神色,“你把文轩怎么样了?”
郑从善摊摊手,“这么紧张做什么,没怎么样,只要你毁了自己的脸,我就答应你不伤害他。我想,你也一定不愿意瞧见,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他得意地笑笑,笑意在冬日里愈发阴森可怖。
她木讷地拔出匕首,对住自己的脸蛋,“我凭什么信你?”
“你觉得你有不信的本钱吗?”郑从善用手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萤灯心一晃,像上前制止却被郑从善身旁的小厮,死死按倒在地。
“希望你能兑现自己的诺言,放了文轩。”她很绝望,可也无能无力。她也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却没想到这么早。
有时候,不一定是伤害了别人,才引人生恨。
滚烫的泪珠从脸颊划过,衡阳缓缓闭眼。
“夫人!不要!”萤灯哭喊着,试图挣扎开来。
就当衡阳以为,自己要成血窟窿的时候,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碎石,将她手中的匕首稳稳打落。
也听到了郑从善哭哭啼啼的哀求声,“殿下饶命啊!殿下!”
她缓缓睁开眼,赵怀英一身月白色中衣站在自己跟前,手中长剑直指郑从善的喉咙,目色凝重。
“殿下!”
她走上前去扶住他,而赵怀英似乎也在等此刻。衡阳一走近,他整个人都瘫了下来,脸色苍白,“滚!”
沙哑的嗓音吐出一个字来。
要换从前,他早就一脚踢飞郑从善了,可现在他没有一点气力,甚至连长剑都举不起来。
郑从善见状也不敢久留,吓得面如土灰,灰溜溜领着几个小厮,夺路而逃。
衡阳送了口气,萤灯捡起一旁的竹蜻蜓,扑了扑上头的灰尘,妥善收好。
裴影和闻声而来,他不过去解了个手,回来时,殿下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府医也来了,伸手搭住他的脉象,同裴影面面相觑,而后深叹一口气,“殿下不能再随地乱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