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色清朗。
面前站着个落水狗狗般湿着头发抱着枕头的高个男人,清澈的眼睛里全是无辜,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说:“要打雷了,害怕。”
温酒实在不忍心,咽下了喉咙口翻涌的“滚”字。
“给我回去。”
他不走,一只手按住了门把手阻止她关门: “在前年,我亲眼目睹晴天电闪雷鸣,雷电来的突然,击毁了很多建筑,从那时候起,我有了雷电恐惧症。”
恩,确实有点症!
温酒扒开他的手:“别逼我踢你!”
回去了。
消停了,但是手机上……
他根本没睡,正在给她狂发表情包,全是可爱的猫头,知道她会抗拒不了。果然,温酒在这边被可爱到三魂丢了七魄,爱心泛滥,血槽空空。
“……”
她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有完没完?让不让人睡觉?
长醉不醒:委屈。
“……”
果断扔了手机,不再理他。
一觉天明,第二天早晨才发现,自那句之后他就没再发了,而此刻正在厨房里做饭。她已经闻到了煎鸡蛋的香气。
起床去洗完漱,之后就在客厅里托着下巴偷看。他表情认真专注,一切正常,看来没有生气。
“这个煎蛋煎的特别好,明天还有吗?”饭桌上,吃完盘子里的蛋,温酒问了一句。
卿醒起身去厨房。
“怎么了?”
“再煎一个。”
厨房里的人利索地架锅,开火,打蛋,一气呵成,不多时,端着盘子就出来了,放在她面前,里面是个金黄的煎蛋,撒了一层黑胡椒粉。
温酒拿着叉子,展颜道谢。
鸡蛋边缘焦香,中心柔软,火候恰到好处。
吃着鸡蛋,她眸光内轻闪了一下。
下午,卿醒有事要忙,温酒问了他需要的东西,自己去了超市。从超市回来,拎着超大购物袋进门,里面除了日常用品,填冰箱的食物,还有几罐啤酒。
她把一罐放在电脑旁,一脸不快。
桌边的人放下鼠标,朝她看过来,温和道:“怎么了,说出来会好点。”
温酒挪了挪凳子,伸手往前,卿醒让她抱住。
“不想上班。”她靠着他,絮絮叨叨,“也没什么,假期综合征。就是想说,如果你想抱我,直接说,给你抱,别再玩那些幼稚的把戏了,太傻了,配不上你的身份。”
晴天打雷,亏他想的出来。
抱着的人轻吻她额角,答应了。
“其实,有些事也不是……”她窝在他胸前,嘴里嗫嚅出几个字,几乎听不见,“不可以。”
之前因为这些事,她失去了姜晨,而如今,她想留住身边的人,不惜代价,做就做了,早晚而已其实也没什么。不是不知道这样很疯狂,可会结婚不是吗?退一万步,就算不结婚,都这个时代了,跟自己很喜欢的人,也没什么不行。
虽然会害怕,但她愿意为他试试去接受,温酒想。
卿醒抚摸她的长发,温声跟她解释:“那么说也只是逗你的,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毕竟这二十多年都忍过来了,也不差结婚前这段时间。”
这件事很重要,尤其是第一次,对女孩子来说更是意义重大,他不可能就这么没名没分地办了,对她不好。
温酒心里直酸,仰起头,惊讶大过了羞涩:“真的会结婚吗?”
他点她鼻子:“当然,都求婚过了,老天可都听着呢,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说完又道,“不过是有点太草率了,得重新求一次,请求女主角同意。”
这下她有了底气,傲娇起来:“求了再说。”
“好。”他道,“如果不是这些事,我现在就想结婚,从法律上跟你正式确定关系,办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都见证,这样你就再也不会消失了。”
“明明是你消失,是你出国,是你说走就走,都是你消失,我没有。”她辩解,“我都是,立在那儿等。”说着委屈起来,“一直等。”
“不会再消失了。”卿醒含笑,“相信我,不会了。”
“那先领证,就你和我?”温酒勇敢了一把,一瞬之后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来,“我,我是不是有点……”如果哥哥知道,他们俩怕是要完蛋。可现在她就是冲动了,而且自己清楚。
“你还想要谁?”他笑的越发温柔,“小酒,我明白你的意思,再等等,等花开了,你正式答应我以后,我们去领结婚证,好吗?”耳边有一个声音,缓慢却坚定,“很快就合法了。”
跟卿先生结婚啊,此生所愿。
“卿先生,你现在还想亲我吗?再给你一个机会。”温酒勾住他脖子,笑盈盈道。他当然不会再错过。得到答案,温酒剥开一颗薄荷糖,含进嘴里。
糖慢慢融化,清甜混着微微的麻。
一吻结束,她不好意思地缩进他怀中:“老是打扰你学习。”
卿醒抱着她,看着屏幕浅笑:“学习是为了更好地工作,而工作是为了更好地生活,生活嘛,一定得有你,不算打扰。”
正对视而笑,手机响了。
是辛真,她来送小星星了。
“今天这个电话,打的倒是时候。”卿醒评价。
温酒失笑。
她起身开门,站在那儿,眸间有隐隐春色,整个人格外的媚色横生,孤男寡女的,又干柴烈火,干什么了不言而喻。
辛真晃晃手机:“算了,钱不用打了,你自己注意点措施,可别怀上了!”说完转身离开,温酒大窘。
“真真,没有,真没有!”她抱着猫追了上去,又不敢大声说,连声道,“你信我,真没有!”
辛真停下来,温酒立在她身边,紧张又愧疚,眼圈有些红:“真没有,没到这地步,他有分寸。”
他有分寸,那没分寸的就是你自己呗!
辛真叹了一口气,两只手掐住她的脸:“有又怎么样呢?我只是怕他对不起你!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