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两月前,他在地府都待半个月了,事情早已翻篇。要不这样吧,你先随我一起回地府。回到地府之后,我再为你与他寻个良机,见一次面,如何?”
余沧直接将眉皱成面部扭曲,一个激动便上去推韩明,“才不!我早已说过,此生若寻不到他,我此生便不回地府。再者,你凭什么?我就算再怎么样,想要得到个人,也不会要得到你的批准。我会自己去寻。”
韩明没想到她竟激动成这样,直接便被她推倒在床上,听完她的话,更加无奈。“我的祖宗,你误会不浅。你不用得到我的批准,我只是提个建议。毕竟你一个人在这人间,你不孤独吗?先回地府,先回家等着。等我什么时候有空了,就把人给你送回家。我是这意思。”
“不行。我信不过你。你那张嘴,我早有见识。红黑不辨,灰白不分,真假皆不论,比那判冤案的贪官都可恶。你若是识相,明日我就要见到他;你若是当做听不见,韩明,人间、地狱,我便是掀翻,也绝不放过你。”说完,整理一下稍显凌乱的衣裳。甩袖走人。
韩明坐在床上久久不动,沅恬兮还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刚要安慰,谁知被韩明一句话说的愣在原地。“我,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啊。”抬头看向沅恬兮,一副惊讶的表情,“可她刚刚说,我这张嘴,她早有见识。”
韩明瞬间笑出声,眼睛里隐隐涌出泪水。她高兴,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167年没白寻。这个答案,她足足找了167年,终于要被她找到了。
沅恬兮看着她,莫名有些紧张。她心想:完了,167年白干。哎,等有空的时候再回家报信吧。
韩明盯着沅恬兮攥紧的手,皱眉,抬头试探:“你很紧张吗?”
沅恬兮心中咯噔一下,瞬间反应过来:“啊?是挺紧张的。第一次见阎女发这么大脾气,还以为小命不保呢。你怎么样?缓的过来吗?”
韩明根本不听她说话,接着问她,“你应该知道常落烟为什么不让我照勘灵魔吧?”
“嗯?不让你照勘灵魔?这是为什么?我从没见过她如此叮嘱过谁。”
“沅恬兮,我听得到你的心跳。而且,你头上有汗珠。”
沅恬兮只是笑:“我当然知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余沧之前有一次差点杀了我,是魂飞魄散的那种。所以我对她有种超乎寻常的恐惧。这种恐惧,比你第1次见常落烟时的害怕还要高出10倍之高,当然有汗珠。”
韩明微笑着拍拍她的肩,“我错怪你了。都怪余沧,把我整得疑神疑鬼的。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有事。你那个小跟班,我已经让他去找宋悯了。但是,他的脚步应该不快。我有些担心,余沧不会找到他吧?”
韩明想了想,点头:“有可能。既然余沧已经找到,那苏谨这个身份对我就不再有用处,有缘再会。”
沅恬兮抬眸:“再会。”
藕花茶坊的红布已经被取下,韩明坐在树杈上,眼睛直直看着下方,心却不知道飘向哪里。温睿廷站在楼上的栅栏上,那是离她最近的距离。“有心事却不与我分享,看来是不想将我当做好友。”
韩明抬眼,这才看见他。她笑:“哪里有什么心事?都是些小事而已。”
温睿廷就那样盯着她,摆摆手。“到底是生分,小事都不想与我说。”说完,做出一副要走的架势。韩明以为他要走,眼睛又看向下方的土地,“有缘再会。”
温睿廷闻言,已经迈出的左脚又收回来。回头看着她,叹着气跳到她身旁,以好友的身份坐下:“罢了,你既然不想说,那我自然不勉强。若是扛不住,肩膀借你一夜。”
“放心,扛不住倒不至于。就是有些心累。你的肩膀,我还真不需要。”韩明看着他发笑,她以为他在安慰她,其实他的心早已被笑得千疮百孔。
“不需要便好。不需要,倒还省得我担心。”
韩明的眼光从下方移到温睿廷的脸上:“你寻到了吗?”
温睿廷被她这么一问,突然迷了:“什么?”
“上次在地府,你说此次从天域下来是有任务。域主命你寻一女子,此生与她共白头。上次你说没寻到,如今呢?”
温睿廷眨眨眼睛,眼神瞬间从韩明的身上飘到其他地方:“域主前段时间来寻我,不让我回去了。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还要听他的命令?不寻了,反正也不想回去。天域那边真情都显得那样生分,不适合我这种重感情之人。我想永远留在人界,再时不时去地府串个门,找你唠唠嗑。怎么样?你可高兴?”
“找我唠嗑?可别,我现在啊,跟你一样,已经无家可归了。”
温睿廷顿时来了兴趣:“你不回地府了?”
韩明看着他,笑着摇头:“怎么,我不回地府,你竟这般高兴?不会是想着,让我来与你做伴儿吧?”
他的笑意再也无法隐藏,那样直接的显露出来:“是,你怎么想?”
韩明一把抱住他,使劲拍着他的背,笑得非常开心。“行,有你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就没白交。不愧是好友,值得我信任。”谁知道话刚说完,就被温睿廷一把推开,他十分嫌弃的模样,引的韩明更开心了。“没事,我知道你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嫌弃,身体诚实的很。将来有难,我一准找你。”
温睿廷翻个白眼:“千万别来,我害怕一脚踹死你。”是啊,他忘了,他与韩明是至交好友。非常要好的朋友。
他陪她一起欣赏那月光,直至天边飘来第一缕红霞,他依然坐在她身旁。这一晚,他一直陪着她。
这一晚,他什么都没有说。她也什么都没有说。